「好你個老東西,和朕說話也學的這般狡詐,說罷,朕不怪你,只要你說的有理。」
趙煦毫不在意的起身披上了外袍,稍微緊了一些,今日的風,倒是有些大。
「回官家,自古仁君,縱使不喜,卻也是能夠和皇后琴瑟和鳴,正如昔年的唐太宗與長孫皇后,無不是後世一段佳話。」
王琳跪地叩頭道,「奴婢只知道,為了家國安寧,還需擺正姿態,否則只怕遺禍無窮!」
「好你個王琳,竟然還學諫臣那一套,來勸說起來朕?」
趙煦呵呵一笑,似是察覺不出話中的喜怒。
「官家,奴婢雖是殘缺之人,但亦是一心為了官家,奴婢...奴婢...」
王琳也是鼓足了勇氣說出來的這一番話,尋常的宦官只知道奉承,但亦是有不少的宦官能夠心念家國,畢竟去除了煩惱根,缺少了許多雜念,要麼為人正直不阿,要麼奸佞耍滑,人生總要有個理想才是。
「行了,只此一次。」趙煦讓王琳起來說話,「尋常的奴婢可不敢說出來你這番話語,雖說朕不太喜歡聽,但是卻言之有理,朕,亦是能夠看出你的一片赤誠。」
「走吧,今日還是去皇后宮中,就當是賞你一個面子了。」
趙煦心道,一個婢僕都能夠如此說,莫非朕的後院當真不寧?
心中想着這些,便是來到了正陽宮前。
他素來不喜歡自己的皇后,只是因為這個皇后是自己的祖母高滔滔和向太后支持而立下的皇后,當年自己尚且年幼,急於親政,自是對這個皇后沒有什麼好感的。
不過他雖然不喜歡,但是這個皇后卻並不含糊,她是眉州防禦使兼任馬軍都虞候孟元的孫女,家中的氛圍向來很好,幼讀詩書,長習武藝,可謂是文武雙全。
至於自家皇后,閨名孟若嫣,更是自小精通琴棋書畫,弓馬嫻熟,算得上是當時的才女,否則也不會入宮做了自己的皇后。
縱然是不喜歡這個皇后,但是正如王琳所說,為了後宮清淨,朝野安寧,他也絕不可妄動這個位置。
最關鍵的一點,自己不喜歡這個皇后,但是自家的小弟趙朔,卻是對這位嫂子十分尊敬,至於那位劉婕妤,卻是不給予一點好臉色看。哪怕是為了讓自己的小弟放心,趙煦再不喜歡,也沒有動過廢后的念想。
正陽宮中,燈火不是太過明亮,趙煦的到來,也使得宮女很是驚訝,官家居然過來找皇后娘娘了?
今天不陪他的劉婕妤嗎?
看到這些宮女的態度,趙煦並未責怪,只是輕嘆口氣,看來自己的確是太冷落皇后了,就連這些宮女都是這般詫異。
「臣妾參見陛下。」
這是後宮之中,並且也不是太過正式,稱呼官家或者陛下倒無所謂。
趙煦看向面前落落大方的皇后,自從十六歲時就跟着自己,如今已是過去了五六載,今日才發現,原來皇后這般好看,自己此前竟然沒有注意到?
「皇后莫非是要和朕在外面說話?」
「陛下今日怎得不去劉妹妹那處去,妹妹可是年輕漂亮,臣妾卻是人老珠黃了。」
孟若嫣剛說出口,就有些後悔了。
心中明明是盼着趙煦過來的,怎得就是管不住這張嘴?!
趙煦看着孟若嫣一副懊惱的樣子,卻也是輕輕搖頭,這個皇后啊,真的不怪自己喜歡劉婕妤,說話好聽又溫柔,嗲嗲的。
罷了,都走到宮門口了,總不能再去旁處了,若不然旁人不知道,還以為自己這是被皇后拒之門外,掃地出門了呢。
走入宮中,趙煦才發覺,皇后穿着的衣服似乎已經很舊了,宮中的燈也是就幾盞,不是特別明亮。
「為何宮中如此不明?」
「臣妾一介女流之輩,恨不能上戰場殺敵,只能在衣食住行之上節省一些,但求能夠為大軍多添幾件衣服,多造一些弓箭,可以讓將士們多殺幾個敵人。」
孟若嫣說起話來目不斜視,很是正氣盎然。
趙煦聞言,暗暗點頭,這個皇后還是識大體的,難怪小弟這麼尊敬這位嫂子。
隨即又是想到,孟若嫣也是出身軍伍家中,也是嚮往過戰場的,只是可惜,後來嫁入宮中,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你是不是在怪朕剝奪了你選擇的機會,不能上陣殺敵?」
「沒有!」孟若嫣並沒有氣短,「這世上並非只有一種辦法能夠報效國家,臣妾雖在宮中,若是能夠替陛下執掌好後宮,讓陛下和文武大臣們放心出征之事,亦是在為國效勞。」
「不過是方式不同罷了。」
「你啊,你就是太過強硬了,為什麼平時不能小鳥依人一些,多說些朕的好話?」趙煦嘆氣道。
「臣妾向來就是這樣的人,若是讓陛下不喜,臣妾也沒有辦法。」
孟若嫣搖了搖頭,她雖然希望得到趙煦的寵幸,但不想故作姿態,裝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那樣活着太累了。
「你!」
趙煦氣急反笑,「孟若嫣呀孟若嫣,想不到朕堂堂的九五至尊,竟然連你一個小女子都降伏不住?」
隨後,也不多說,直接將孟若嫣打橫抱起來,「今日朕便是要寵幸你了。」
孟若嫣顯然想不到她今日所說的話,反倒是讓趙煦生起來一股征服欲望,你不是女強人的樣子嗎?那朕倒是要瞧瞧,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陛下!」
孟若嫣環抱住趙煦的脖子,驚呼一聲。
趙煦大概有兩個多月沒有來皇后宮中坐坐了,如今這一抱,渾身有料,身段窈窕,一時間也是被孟若嫣勾起了心中的慾火。
「母后!」
門外一道稚童的聲音響起,「姐姐,你們為什麼攔着我呀,我要見我母后!」
小孩子顯然是趙煦如今的長子,叫作趙舜,不過因為如今才兩三歲的原因,並未封王或者是太子。
聽到外面兒子的聲音,趙煦也是微微一愣,看向懷中的孟若嫣,眼神示意對方說話。
孟若嫣粉面含羞,先是白了一眼趙煦,這才對門外說話。
「舜兒,母后在和你父皇商量明日帶你出去遊玩的事情,今天你自己回去睡,明天母后和父皇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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