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楚梟幾嗓子喊出去,燒烤攤周圍,街道上,人群紛紛投來異樣神色。
「這人在鬼叫什麼啊,瘋了吧!」
「快走!快走!神經病!」
「瞧他那樣!」
.......
有人指指點點。
王成一臉疑惑,拍着楚梟的肩膀:「喂,兄弟!你別嚇我啊!你在搞什麼飛機?什麼系統,什麼回檔啊?」
「幻境!這一定是幻境!」
楚梟紅着眼,怪笑起來,毫不猶豫地拿起一根烤肉的鐵簽扎向自己太陽穴。
鋒利鐵簽瞬間刺破皮膚,深深扎進肉里,被卡在骨縫上。
「臥槽!」王成嚇傻了,連忙三口兩口把手上的烤腰子囫圇吞下,然後才上去抱住楚梟,鎖死楚梟的雙手,對周圍人喊道:「來人!來人幫幫忙啊!我兄弟剛失戀,要自殺!」
可惜,卻沒有人願意上來幫忙!!!
周圍人群,像是看笑話,冷眼旁觀着楚梟......
多有趣啊!
一個活生生的人,太陽穴上插着一根鐵簽,嘴裏不斷重複着:「為什麼沒消失,為什麼沒消失,醒過來!我要醒過來!」
王成怒吼道:「安靜!別亂動了!」
楚梟還在掙扎,他抓住自己太陽穴上的鐵簽,拔出來,又狠狠地扎向脖子,想要刺穿大動脈。
「你瘋了!不就是個女人嗎!那種賤女表子有什麼可留戀的!滿大街不都是?犯得着自殺嗎!」
王成大喊,用手胳膊死死護着楚梟的脖頸。
可即便是這樣,那根鐵簽也刺穿了他的胳膊,深深扎進楚梟的脖子裏。
鮮血直流,分不清是誰的血!
王成吃痛悶哼,沒辦法,只好胳膊用力勒緊楚梟,將他死死按在地上,喊道:「有沒有人啊,快!快幫忙打個120!救命啊!」
旁邊,一看傻了的小妞捂着嘴,叫道:「我來打!你等一下啊!」
........
120急救車很快抵達。
醫護人員非常專業,一針鎮靜劑下去,楚梟徹底的老實了。
醫院裏。
當再次睜開眼時,楚梟發現自己被固定帶固定了,頭上,脖子上綁着繃帶,手腳被死死的固定住。
「孫子呀!」
一聲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爺爺,楚江河,他整個人仿佛蒼老了許多,神情疲憊,眼珠子泛着淡淡的紅血絲,杵着拐杖,嘆息一聲。
楚梟沒有回應,他只是看向了這位老人,與自己記憶中一般無二,只是更加蒼老了些許。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為何,我還被困在幻境中!!!
系統呢?
我的修為呢!
這一切......好真實啊!
不對!不對!!!
這不是真的,這一切都是幻境,是夢魘,是那個黑毛怪物弄的么蛾子!
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難道.....是想抽取我的系統,從記憶的根源抹除掉系統?
楚梟陷入沉思,他開始回憶之前的種種,猛然發現自己好像缺失了什麼,記憶中缺失了一部分,無法想起來!
記憶開始丟失了......
「乖孫子,爺爺說過,如果哪一天你想家了,就回來!你這個傻孩子,為什麼就是那麼犟啊!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值得嗎?」
「難道,你要老頭子我白髮人送黑髮人?」
老爺子楚江河淚眼婆娑,聲音幾乎顫抖。
楚梟深吸一口氣,開口道:「沒有用的,你們困不住我!也抽不走我的系統!」
「什麼系統啊!你還在說什麼胡話呀!」
老爺子楚江河攥緊拐杖。
楚梟冷笑:「呵呵呵......別裝了,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這一切都是你們製造出來的假象!為的就是抽取我的系統!對吧?」
「什麼系統,什麼假象!你這小子究竟在胡說什麼!」
老爺子楚江河很是生氣。
「呵呵!好!既然你們喜歡演,喜歡裝,那我就陪你們演!凡人不過短短百餘年壽命,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困住我幾時!」
楚梟說罷,便不再有任何動作。
他閉目養神,任由陽光灑落在臉上,仿佛自己與世界隔絕,做一個局外人!
冷眼旁觀一切!
他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默念系統!
要將這兩個字深深烙印在靈魂中!
期間。
王成來看過他,好言相勸,但是楚梟卻沒有任何回應。
當晚,老爸楚南天也坐飛機從京都匆匆趕來,希望將楚梟接去京都的醫院,請國際上最好的精神科專家為楚梟治療。
老爺子楚江河最終點頭同意,並且也隨着去了京都。
時間一晃。
數月有餘,夏去冬來!
楚梟坐在電動輪椅上,目光盯着窗戶外面的花園,眼神平靜。
「病人的情況很特殊,他沒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大腦思維也正常,只是單純的厭世,不願與任何人交流。這種情況無解,除非有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能夠觸動他,然他從自己的內心世界中走出來,接受外面的世界!」
一名年輕的,金髮碧眼的美女醫生緩緩開口。
旁邊,老爸楚江河很是生氣,他快步上前,來到楚梟的面前,一把拽緊他的衣領,壓低聲音:「你到底想什麼樣?難道,你要把家裏人都逼瘋嗎!你是個男人,你是個男子漢,天天裝作植物人,不吃不喝,你想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辦,你爺爺怎麼辦!你究竟有沒有想過!」
他的聲音逐漸從壓低的深沉,變成了徹底的咆哮。
楚梟則一個字都沒有回應,眼神依舊平靜,空洞,仿佛真是一個植物人的樣子。
「楚先生,請您冷靜一下!喚醒病人有很多方式,但絕對不是您這種暴力的方式,你這樣只會讓他在自己的內心世界中越陷越深!」
金髮碧眼的美女醫生連忙開口制止。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他給我喚醒過來,我的兒子不能是植物人!他還要繼承我的家業!他還要......」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
說着說着,這個中年男人哽咽起來,頹然的癱坐在地上。
楚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外面,老爺子楚江河嘆息一聲,杵着拐杖,問道:「那個老東西來了嗎?」
「師傅,徐老爺子已經在路上了!」
一名男子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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