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直面書桌後的男人,只是低垂着頭,減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童晚書安靜的等待着厲邢有可能會爆發出的狂風暴雨!
從她主動愛上別的男人開始,童晚書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來臨。
「出軌?你有那膽子嗎?」
厲邢幽然哼笑了一下。
卻沒想厲邢竟然如此的輕描淡寫。
聽起來,他並沒有相信童晚書的話。
厲邢幽深的眼眸中,有着童晚書沒有察覺的狡黠和戲虐。
「厲邢,我真的」
「時候不早了,回房洗洗睡吧。今晚我還要替我哥預約醫生做會診,就不陪你了。」
還沒等童晚書把話說完,厲邢就下了逐客令,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童晚書還想說什麼,可這一刻她的底氣似乎被消耗殆盡了。
「那我明天再找你談。」
童晚書也知道,在厲邢心目中,萬事以他哥的治療為重。
即便是像她『出軌』這樣的事,也得往後放一放。
「嗯。再說。」
厲邢繼續寫他的電子郵件,並將幾張報表隨同文伯一同掃描了過去。
見厲邢忙着給厲醫生約見專家做會診,童晚書也沒有繼續打擾,便轉身離開了書房。
身後,是厲邢意味深長的眼眸。
身體的記憶莫名的就被喚醒了:
女人那嬌好的身姿,動情的面容,黏人的言行;
溫順如貓;
卻又伶牙俐齒,在他身上各種的淺蹭帶噬。
像催化劑一樣,將厲邢的腦子填充,容不得他再去思考其它的東西。
他貪戀上了被女人緊緊吸附住的感覺!
煩躁的合上了筆記本電腦,厲邢從抽屜里拿出手機,發出了一條信息。
童晚書剛回到客房;
心緒還沒能平靜下來,就接受到了一條信息。
是他
【乖乖聽恩人的話】:休息好了嗎?還痛嗎?
童晚書瞬間就紅了臉盤,一時間真不知道如何作答男人這條太過曖昧的信息。
【乖乖聽恩人的話】:晚上我去找你,帶你去聽海。
童晚書又是一怔:去聽海?
她猶豫了良久,還是回復了男人一句:
【伏地魔】:喻先生,我們我們到此為止吧。
【乖乖聽恩人的話】:怎麼了,有人為難你了?
【伏地魔】:沒有。我
【乖乖聽恩人的話】:等我哥做完免疫治療,我會去找厲邢,給你一個交待。
【伏地魔】:別!你別來!這不管你的事兒。跟你在一起是我自願的,我能自己解決。
童晚書不願連累男人。
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
【乖乖聽恩人的話】: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抗呢?乖,等我哥做完免疫治療再說。相信我。
童晚書暖了心。
雖然她不需要男人為她承擔什麼,但男人的話讓她感覺到了暖意。
【伏地魔】:真不用我能自己解決。喻先生,我希望您一切安好。不要因為我,破壞了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乖乖聽恩人的話】:我會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乖乖期待着。
【伏地魔】:?_?
但願不是驚嚇就好!
可越是這樣,童晚書就越覺得自己心生愧疚。
她似乎煎熬不到明天了;
她想今天晚上就跟厲邢說清楚!
可等童晚書剛走出客房的門,就看到任千瑤穿着一身清涼的睡衣進去了書房。
那半敞的上身和白得發光的美腿
要是換了平時,童晚書一定會衝過去阻止任千瑤和厲邢的曖昧不清;
可此時此刻的童晚書,實在沒那個底氣!
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跟現在的任千瑤又有什麼區別呢?!
最終,童晚書還是沒能闖進書房去阻止;
她只是默默的回到了客房裏,並將房間的門反鎖。
書房裏,厲邢的最後一條信息還沒來得及發送出去,一個妖媚的身影便飄了進來。
是任千瑤。
她穿着一件亮藍的睡衣。
那是厲邢最喜歡的顏色。
睡衣的裏面,則是黑色的情衣,前身綁成一個蝴蝶結的緞帶,性感中又帶上了一絲絲的甜美;
料子單薄到形狀若現若隱;
蕾絲吊帶襪,半透明地包裹住任千瑤那兩條白得泛亮的腿,着實的撩人心弦。
很明顯,她是來勾引厲邢的。
「阿邢,忙什麼呢?」
任千瑤媚眼如絲的偎依過來,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塞進厲邢的懷裏。
厲邢揚眸睨了任千瑤一眼,在看到她裏面的情衣時,第一反應竟然是:
這套情衣要是穿在童晚書的身上,那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不過以童晚書的白甜和憨態,她應該不會主動穿上這套情衣的。
「我哥睡下了嗎?」
厲邢不動聲色的淡問一聲。
目光也從任千瑤的身上撤離,繼續給幾個專家發郵件。
男人稍顯冷漠的反應,讓任千瑤看着很不舒服;
她不相信哪個正常男人見到她,還能如此的坐懷不亂!
除非厲邢不是個正常男人!
否則,他一定不會對自己視而不見。
「阿邢,你答應過我的事你忘了?」
任千瑤圈住了厲邢的頸脖,然後在他耳際嬌媚的耳語一聲。
厲邢微微淺勾了一下唇角,面容依舊不冷不熱的。
「急什麼,我哥還沒開始做免疫治療呢!」
厲邢聲音平靜而幽沉,「再則,我也沒有心情。」
看到男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得髒病的厲溫寧身上,任千瑤不滿的咬起了唇。
然後委屈的喃哼,「就耽誤你一個小時今晚可是我的排寶寶期。要是錯過了,那可要等到下個月了!」
「那就下個月吧。」
厲邢輕輕的在任千瑤那欲求不滿的鼻尖上輕點了一下,「或許那時候我心情能好點兒了。」
「厲邢,你對你哥也太好了吧?好像你的整個世界都在圍繞着他!」
任千瑤不滿的咬住了厲邢輕點她鼻尖的手。
帶着任性的撒嬌,「我不管,今晚我一定要懷上!要不然,我就不陪你哥去做免疫治療!」
「別鬧了,今晚我真的沒心情。你也不想生個抑鬱的寶寶吧!」
厲邢拿過羊絨毯披在了任千瑤那露得不能再露的身上。
「是被童晚書氣的吧?」
任千瑤嬌聲喃斥,「童晚書昨晚都跟別的男人上了床,你竟然還能坐視不管?我真是服你了!你就這麼樂意戴綠帽子嗎?」
「一切都得等我哥做完免疫治療再處理!」厲邢冷聲說道。
「你哥你哥,你心裏只有你哥!那你跟你哥過去唄!」
任千瑤將披在身上的羊絨毯扯開,然後再次貼在厲邢的懷裏。
「厲邢,你讓我摸三分鐘要是你還沒有反應,我今晚就不鬧你了!」
一邊說時,任千瑤的手已經在厲邢的身上開摸起來。
不得不說,任千瑤的確是個調一情的高手
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逃不過她的魔爪!
可還沒等她的手觸碰到關鍵之處,一記刀手就且狠且準的擊打在了她的頸脖上;
任千瑤晃悠了兩下,便倒在了厲邢的懷中。
厲邢吐出一口下沉的濁氣;
用羊絨毯將任千瑤那近乎赤着的身型包裹上。
「你該侍寢的人不是我!」
隨後扛起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朝理療室走去。
厲邢扛着羊絨毯走進理療室時,厲溫寧正看着一本醫學書。
「厲邢?你怎麼還沒睡啊?」
他看到了厲邢扛着的羊絨毯,「這毯子裏裹的什麼?」
「好東西!自己看吧!」
厲邢將羊絨毯丟在了厲溫寧的理療床上,然後又將毯子給扯來開來。
一具美得讓厲溫寧啞然的身姿,就這麼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千千瑤?她她」
「好好享受吧。她大概一兩個小時後會醒,你速戰速決!」
厲邢帶着冷幽默。
他並不能確定:一直在吃藥治療的厲溫寧,還有沒有那方面的能力。
「千瑤她她怎麼了?」
厲溫寧連忙扯過被子將他心愛女人的身體蓋上。
「趁她睡覺時,被我打暈的。」
厲邢並沒有提及任千瑤穿成這樣是為了去書房勾引他。
「你打暈千瑤幹什麼啊?」
厲溫寧是又震驚,又心疼。
「送過來讓你干啊!」
厲邢匪氣一聲,「實在不行,讓你親親抱抱解饞一下。」
「」
厲溫寧被弟弟厲邢的這番痞子話給驚愕得啞口無言。
老半天才惱火的質問,「厲邢,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對千瑤?」
「我怎麼對她了?我只是把她送過來給我解饞而已。」
厲邢直接甩手哼上一聲,「你愛睡不睡!」
「你你小子實在是太太放肆了!」
幾乎赤着的心愛之人就睡在他的身側,厲溫寧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
「行了,別假裝正人君子了!」
厲邢不耐煩的嗤聲冷哼:「你要不喜歡睡,就直接丟出去好了!」
「厲邢,你,你太過分了!等千瑤醒了,又該生氣了!」
厲溫寧都快被弟弟厲邢給整無語了。
「你要不敢睡,那我還是把她丟出去吧!」
說完便上手要來從被子裏拖拽任千瑤;
卻被厲溫寧給攔住了!
「你想幹什麼?不許你動千瑤!」
厲溫寧當然捨不得讓別人來動自己心愛的女人。
「厲溫寧,你是想睡又不敢睡吧?我說你也真夠慫的。」
厲邢繼續激將着厲溫寧。
「這這男女之事,應該是兩情相悅的!我怎麼可以強迫千瑤呢?」
厲溫寧的善良和修養,那是刻在骨子裏的。
「要男人都像你這麼泡妞,到八十歲你都當不了爹!」
厲邢嗤之一聲後,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厲溫寧,人我已經幫你送來了,敢不敢睡,你自己看着辦吧!」
丟下這句激將的話,厲邢便走出了理療室,並將房間的門給鎖好。
或許他是知道的:
以厲溫寧的慫性,是肯定不敢睡任千瑤那個刁蠻女人的!
最多也就偷偷的親一下,抱一下;
估計連摸她一下都不敢
任千瑤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能醒;
厲邢必須趕在一個小時後回來理療室。
要不然,等任千瑤醒了,發現自己被丟在厲溫寧的床上,她肯定會暴跳如雷。
而現在的厲溫寧,根本就拿不住她!
他得好好的利用這一個小時
下一秒,厲邢的目光便落在了不遠的客房門上。
一個小時,好像真有點兒少!
厲邢猜測得沒錯:厲溫寧看着身邊近赤的任千瑤,是不敢親也不敢抱。
厲邢還是太看得起他了。
「千瑤千瑤」
他只是輕輕的叫喚了任千瑤兩聲。
發現她依舊沒有醒來後,只是貼心的幫她把被子蓋好。
然後規規矩矩的隔着她正襟危坐着。
「千瑤,我能看出來,你你喜歡的人是厲邢」
深深的凝視着任千瑤那張美艷的臉盤,厲溫寧長長的嘆了口氣。
「可是厲邢他他有了晚書。」
沒有得到女人的反饋,厲溫寧側身過來,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觸了觸她的臉頰。
「對不起千瑤我已經無法愛你了!雖然我真的很愛很愛你。」
隨之,兩行清淚便從厲溫寧的臉頰上滴落下來。
他真的愛慘了這個女人;
可他再也無能為力去愛她了!
「千瑤,讓我抱抱你吧最後一次抱你!」
厲溫寧顫抖着雙手將任千瑤攬在自己的懷中。
久久的低聲泣喃!
*
客房裏,童晚書鎖好了門,同時也鎖好了窗。
目的就是不讓喻邢爬窗而來!
昨晚是她主動的;
她不怨男人;
更不會要男人對她負責!
相反的,她很感恩男人能在第一時間趕過去救她。
幸運也幸福的是:
自己終於可以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給了自己心愛的男人。
此生足以!
也算是如願以償,不留遺憾了!
但童晚書知道:在她跟厲邢離婚之前,她不能再跟喻先生有任何親近關係了。
道德不允許她那麼去做!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
就在童晚書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想把那個男人忘記時;
那個男人卻如幽靈一般憑空出現了!
「在想我呢?」
低沉的,微帶沙啞的聲音。
沉沉的,如同被丟下心湖的石子,立刻在童晚書的心中蕩漾起一圈兒又一圈兒的漣漪。
要忘了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難啊?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啊?」
童晚書實在是無語:這門也鎖了,窗也鎖了,難道這個男人會變身不成?
「順着你想我的情絲,爬進來的!」
男人異色的眼瞳里,綻放着撩人心湖的光亮。
看向男人的目光,明明是貪戀的;
可這一刻的童晚書卻說出了絕情的話來:
「你你走吧!不然不然我喊厲邢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