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得知父母真實面目,徐雅晴在崩潰後進行了黑化。
這個十八九歲的小女生,此時給高澤一副與先前截然不同面目的感覺,連對警方也不相信。
「諒解書,我可以給你姐姐出具。」
高澤是徐雅芝製造車禍的受害者。
如果他給徐雅芝出具,徐雅芝幾乎不會有多少責任,僅有影響甚至可以通過民事賠償獲得豁免。
但是前提要逮捕徐慶峰,將他定性為主要兇手。
「不過我很懷疑,你能勸得動你姐姐徐雅芝嗎?」
高澤眼神懷疑,徐雅芝可不是妹妹徐雅晴這麼好影響。
她有成熟的思維方式,對於徐慶峰和母親俞艷的忌憚遠比徐雅晴要深。
「給我一些時間!」
徐雅晴看向身後沉默,滿臉複雜的姐姐徐雅芝。
她緊緊握住徐雅芝的手,深深吸了口氣,想勸姐姐站出來指認父親徐慶峰自然很難,還有很大危險。
可是無論多麼危險。
都好過再持續這樣的日子下去。
.........
「高處,你怎麼懷疑起了俞艷?」
走出徐雅芝的病房,孟冬雅立刻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高澤只好將事件原委和俞艷殺害蔡炳傑,章穎的推測說出,孟冬雅臉蛋上的震驚愈發明顯,興奮的跺腳:
「高處,您真不愧是我領導,哪怕線索是我發現的,您都比我看得深,看得遠。」
「您對俞艷的判斷,好像全都串起來了。
當時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蔡炳傑和章穎案件,兩人同時死於出租屋。
哪裏作為受害人的主場,死的太輕易,有些反常,不符合碎屍案兇手經驗老道風格。」
「而且蔡炳傑案件的兇手,從案件中來看殺欲和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如碎屍案兇手。」
「恐怕真是俞艷殺得蔡炳傑!
可是俞艷又為什麼要殺死蔡炳傑呢?」
案件脈絡至此清晰,可孟冬雅越發想要探究案件裏面隱藏的內情,臉蛋好奇更甚。
可是高澤沒有解答!
「高處.......」
看着像是沉思無暇,像是沒有聽見聲音的高澤,孟冬雅瞪大眼睛,連眼白都要翻出來。
「高處,你能不能告訴我原因?」
「要是不說的話,那你就太可惡了,吊起胃口又不滿足,比殺了我還難受呢。」
白色小虎牙從孟冬雅嘴裏露出,作起呲牙的表情,可是在這個年上輕熟御姐臉上,卻反而有種萬種風情的媚態,勾人心魄。
「我只回你一個問題,要是再有好奇我可不管。」
倒不是故意要賣關子,而是高澤沒有證據,現在只是一種猜測。
「俞艷殺害殺死蔡炳傑的原因,我想應該可能是出於俞艷和徐慶峰兩人的感情!」
「感情?」
孟冬雅張大櫻唇,壓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有沒有聽緝毒警員給你講過那樣的故事?」
「夫妻雙方當中,妻子看到丈夫深陷毒癮,力勸丈夫戒毒,但丈夫搖頭堅定說毒癮沒法戒除。
為了向丈夫證明,規勸丈夫戒除毒癮,妻子便以身試毒,同樣淪為了癮君子!」
這個故事孟冬雅當然聽過。
她內心漸漸冰涼,呆呆地僵立在原地。
真相竟是這樣離譜又滑稽嗎?
孟冬雅張了張嘴,想要從中找到漏洞反駁,可思考半天時間,她卻難以駁斥。
身為女性,她清楚的知道女性到底有多麼感性。
個人感受永遠放在第一位。
哪怕其中涉及到犯罪,也沒有自己的感受重要。
俞艷在多年和徐慶峰朝夕相處中,可能很早發現了徐慶峰犯罪殺人。
可除開徐慶峰幹過此事外。
他是個形象絕佳,溫柔體貼,學識淵博的完美丈夫,還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選擇大義滅親,她完美家庭就此破裂,女兒會失去父親,她會失去有無數甜蜜回憶的丈夫。
如果隱瞞下來,他們的關係和家庭會一直維持延續下去。
「對於建立了親密關係的人而言,做出選擇並不難,尤其自古就有那句話,幫親不幫理!」
高澤搖頭輕嘆,別說俞艷身為女子會隱瞞丈夫殺人行為。
就是一個男人,他得知自己女神級妻子,性格溫柔甜美,顧家賢惠,還是自己女兒的母親,會大義滅親?
不僅人性經不起考驗,道德同樣經不起考驗。
孟冬雅嘆了口氣,詢問道:「徐雅芝能被妹妹徐雅晴勸動,出來指證徐慶峰嗎?」
「有可能能被勸動,也有可能勸不動!」
「徐雅芝很成熟,會深思熟慮。
如果沒有她母親俞艷威脅,徐慶峰現在已經在監獄,但她母親在的話,結果如何我也無法判斷。」
「那我們怎麼辦?」
孟冬雅充滿擔憂,失聲道:
「要是徐雅芝勸不動,那我們所有辛苦都白費了。」
高澤沒有久久回應,孟冬雅正感覺奇怪,忽然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男子渾厚聲音。
「高處,你不是在醫院急救病房嗎?」
孟冬雅抬起頭,看到醫院潔白的廊道里,氣質儒雅的徐慶峰手裏提着一個保溫食盒,正往徐雅芝病房方向前行。
看到他們後,停下了腳步。
「我原本是中毒在醫院接受急救,幸好治療我的醫生醫術高超,將我救了回來」
「徐主任,是要去看望你女兒嗎?」
「是啊,雅芝受了重傷,我這個當父親的要照顧好她。」
徐慶峰點了點頭:「看樣子高處已經去了一趟我女兒那裏?」
「是的,看望了她,另外還詢問了一些問題!」
「有收穫嗎?」徐慶峰面露微笑。
「收穫頗豐!」
近距離注視着徐慶峰,高澤將他臉上所有細微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徐慶峰是偽裝高手,通常很難通過表情看出他的心理。
但是這一瞬。
在徐慶峰發現他不是病危急救狀態,能行動自如時,他雙眼中有不受控制的震驚溢出。
「高處,有收穫就好!」
徐慶峰微笑猶如春風拂面,邁開腳步,繼續向徐雅芝病房前行。
「徐主任,不問問我有什麼收穫嗎?」
徐慶峰與高澤擦身而過時,高澤輕笑着詢問。
「不需要了。」
「這是高處您的案件,我是法醫,只對屍體進行檢驗,給你們提供線索就好。」
徐慶峰搖了搖頭,越過高澤身體。
「徐雅芝跟我說,她口腔中含有的苯乙肼,還有車禍事故,是你在指使她殺我。」
「你是1996年南城岳靜碎屍案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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