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經過正常格式化,還是有機會恢復原有數據。
無論是根據高澤自身經驗,還是從網上專業手機論壇搜尋答案,都是肯定答覆。
但偏偏劉柏源手機經過特殊格式化處理,原有數據內容根本無法進行修復。
這意味着什麼?
高澤心中隱隱產生個猜測,向技術科的警員同事進行了詢問。
「高處,想要銷毀手機數據,使得永久性無法恢復,通常只有幾種方式。
比如銷毀手機存儲原件和閃存。
這裏可以使用物理手段錘砸,還可以焚燒,還能用化學溶液腐蝕。」
「但我們檢查過劉柏源手機,裏面儲存原件和閃存完好。
所以想徹底銷毀內部數據,只有一種方式。
那就是使用專業數據擦除軟件進行擦除。」
「數據擦除軟件通常是採用多次覆蓋數據算法,按照特定模式用隨機數據覆蓋手機存儲中的原有數據,從而使數據無法恢復。
這種方式多流行於國外安全網站,也被很多國家安全部門使用。」
「我們查看過劉柏源手機數據,裏面都是無意義信息和圖片視頻,劉柏源應該是採用了該項擦除數據算法。」
「........」
緩步從技術部門走出,高澤已經獲得了想知道的答案。
「他們技術科也很辛苦啊!」
孟冬雅看了一眼身後的技術科辦公室,幾個戴着眼鏡的警員加班加點給他們討論解決方案,尋找線索,都很敬業。
「每個部門都有他們的辛苦,要想不辛苦,只有將案件偵破,每個人才能喘息。」
高澤來到了市局露天停車場,孟冬雅心領神會的坐進車裏主駕位置:
「高處,現在我們將案件放到明天處理,還是去白若溪父母家裏?」
高澤先是連夜提審劉楓楊,又進入技術科打探自殺的劉柏源手機情況,很可能應該是已經查出了線索和結果。
雖然不告訴她,但等到案件結案,她總會知道。
「去白若溪家裏。」
高澤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將近十點,還算是早的,而且鍾文景帶隊還沒有回來,說不定是在白若溪家裏了解情況遇到了問題。
.........
南城雨花區,尚洋別墅19棟。
高澤來到了失蹤被囚少女白若溪家庭的住址。
根據孟冬雅這個本地土著所講,尚洋別墅是南城有名的幾個高端別墅之一,住在這裏的客戶都是身家不菲的富商和顯貴。
果然。
當駛入這座別墅區,坐在車上的高澤看着窗外精心修剪的低矮灌木,還有猶如綠色地毯般的綠草地,瞬間已感受到了。
「鍾隊的警車停在白若溪家門口。」
穿過小區通行道,繞過園林和溪流,孟冬雅看到了一座燈光通明的中式別墅院外,停靠着三輛警車。
「高處,你終於來了。」
「這麼晚的時間點,我還以為你要回去休息。」
高澤剛剛走進院子,正好迎面撞見要離開的鐘文景,身邊還有一對神態焦灼的年輕夫婦,還有個滿頭白髮卻精神矍鑠的女婦人。
「高處,這位是失蹤被囚少女白若溪的父母,白啟英先生,徐麗女士。」
「這位是老阿姨是白若溪的奶奶白雲靜女士。」
看到高澤的出現,鍾文景頓時牢牢攥住高澤的手,喜出望外介紹:
「白先生,白老阿姨,你們就放心,你們失蹤的寶貝女兒孫女肯定能被找到。」
「這位是我們市局高處,先前南城一中失蹤被囚少女商麗琳就是被我們高處救回來了,有他在,你們大可放一百個心。」
鍾文景對白啟英和白雲靜以往破案從未有過的殷勤,像是一種敬畏,準確來說.....高澤掃過那位老太白雲靜,是對她的。
「高處長您好。」
白啟英主動向高澤伸手,高澤直接沒有理會:
「說說你們女兒白若溪失蹤情況,你們是在什麼時候察覺了她出事了?」
白啟英感知出高澤冷淡態度,愣在原地,他好像沒有得罪過這位年輕領導。
還是徐麗反應迅速,回應道:
「大概是晚上七點左右。」
「往常我女兒會在六點回家,哪怕有情況延誤,最晚都是在六點半回家。
但到了七點,我們還沒看到若溪回家,打她手機是關機,消息也沒有回覆,我們就有了擔心。
然後我們開始詢問她的老師和同學朋友,可都沒有收到若溪情況。」
「你們家庭,平時有沒有和人結仇,有過矛盾?」
「沒有。」
「我們家雖然經營拍賣生意,但行業競爭少,都是良性發展,我們平時對外也都很大方,基本沒得罪過人。」
拍賣生意,來頭果然不小。
高澤掃了一眼白啟英,白雲靜,徐麗三人,據他了解,拍賣行生意競爭確實很小,但想經營這項生意需要專營資質和極深關係背景。
而且對外很大方,不結仇,顯然是懂得生存之道。
「你們女兒社交關係里,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沒有。」
徐麗繼續搖了搖頭:
「我們家庭條件雖然不錯,但我女兒若溪經過我們夫妻還有她奶奶教導,沒有沾染任何惡習。
她很懂事,也很聽我們的話,對朋友溫柔大方,對同學有禮保持距離。
平時若溪還要上我們安排的培訓課程,沒有太多時間,社交關係也簡單,應該不會跟人結仇,得罪過別人。」
「帶我去你家看看。」
高澤跟着徐麗,白啟英,白雲靜三人走進別墅客廳。
三人眼睛時不時瞥向高澤,像是審視與懷疑,他們應該從未得罪過高澤,為什麼態度如此冷淡?
「我自己在這裏看看,不用管我。」
沒有急着立刻走進白若溪房間,高澤就待在客廳里,眼睛往四周巡視。
「高處,剛剛鍾隊偷偷問我,你為什麼對這家子態度很冷?」
孟冬雅悄悄跟上高澤腳步,低聲詢問:
「鍾隊跟我說,白啟英這家子來頭都不小。」
「就是來頭不小,才要這樣!」
案件牽扯各樣各人的人生,會遇到有窮有富,有基層有顯貴,有時還會受到其中各方力量影響,高澤不想被干涉,索性不如對外強硬冷淡。
「好像是這個道理。」
明白裏面的意義,孟冬雅不由心中一震,又覺得無奈。
就在她抬頭的時候,忽然看到客廳照片牆上掛着一幅畫框照片。
照片裏是李聞陽和剛剛那位老太白雲靜並肩合影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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