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總共製作七枚化學炸彈。
化學炸彈由硝酸銨,硝酸甘油和煤粉等原料製成。
我負責提供技術,野狼負責資金和策劃,徐秋陽負責將我們帶進演唱會。」
夏文飛低沉的聲音響起在舞台幕後,將製作炸彈犯罪的細節說出。
「你和野狼將七妹化學炸彈位置安置在國體中心場館那些位置?」高澤詢問道。
「七枚化學炸彈,我只知道三顆化學炸彈位置,因為那三顆是我安置的,其他四顆由野狼獨立安置,他的化學炸彈在哪,我不知道!」
魏濟春,鄧琪等人心中一顫。
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發生了,單單只抓捕夏文飛無法完整解決此次危機。
目光又紛紛投入到高澤身上,不得不再次產生期望。
也幸好有高澤在此。
要不然反覆遇到情況,他們非要崩潰不可。
高澤神色波瀾無驚,仿佛早已預料到情況,平靜詢問道:「你三顆炸彈位置在哪,炸彈遙控器在你身上嗎?」
「我安置的三顆炸彈,分別在國體中心C區六排七列座位,E區五排三列,F區九排十列,那些座位邊各放着一個黑色帆布袋。
帆布袋裏面裝着一個籃球,炸彈安裝在裏面籃球里,不易被人察覺。」
夏文飛深吸口氣,道:「三顆炸彈可獨立控制,控制炸彈引爆的遙控器在我身上,現在被羅警官拿走了。」
「這就是遙控器。」
羅文恆一個帶有液晶顯示小型樹莓派放到高澤手上,道:「夏文飛交代的三顆化學炸彈,我已經通知場館中的便衣刑警去檢查了。」
「如果一旦發現那些位置有帆布袋,帆布袋裏裝有炸彈,他們會第一時間展開排爆工作,將炸彈放入防爆桶里,杜絕危險。」
「那我放心了。」
高澤點了點頭,擁有防爆桶,那麼中小型炸彈爆炸幾乎不會產生影響。
因為防爆桶是一種高科技防爆設備,由高強高模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纖維材料,UD布和機織布製成。
防爆性能達到最高IIC級,可承受最高一公斤炸藥量。
這就意味着很多排爆電影裏面的炸彈,其實根本不需要穿戴防爆服,耗費那麼多工序,直接將炸彈放到防爆桶里就能無風險排爆。
「高處,但問題在於野狼掌握的四顆化學炸彈怎麼辦?」
羅文恆問道:「野狼是演唱會炸彈事件的策劃者和推動人,這傢伙生性謹慎,我們要是像引誘夏文飛那樣誘導野狼上鈎,恐怕行不通。」
「當然行不通。」
「我們已經抓住了夏文飛,要是讓夏文飛給野狼打電話釣魚,只要野狼不蠢,這傢伙肯定會產生警覺。」
高澤道:「所以我們要換個方法。」
「什麼方法?」
「主動出擊,抓捕野狼!」
高澤拍了拍夏文飛的肩膀,問道:「徐秋陽跟野狼不熟,只有野狼的威信,但他讓你製造炸彈,給你資金,你們不可能不熟。」
「說說吧,野狼在國體中心場館什麼位置,他長相容貌是什麼樣,有何特徵?」
「野狼長相很大眾,長臉,皮膚微黑,身高一米七八,眼角下有條拇指長的疤痕,至於野狼在國體中心場館什麼位置我不知道。」
「為了防止被人察覺追蹤,我們會更換不同區域,我只記得進入場館後,我們在場館J區分開的。」
當夏文飛說完後,羅文恆立即看向高澤,問道:
「高處,他說的是真的嗎?」
「是真的!」
從臉部細微的動作表情來看,高澤沒有發現夏文飛說謊。
但他眉宇眼角低垂顫動,像是壓抑着一股極大的怒火。
「你們為什麼要策劃鄧琪演唱會炸彈事件,野狼是個什麼樣的人?」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徐秋陽,野狼三人都缺錢,都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
夏文飛痛苦的冷笑:「選擇在鄧琪演唱會投放炸彈,則是我和野狼共同想的。
因為我們遭遇相同,都看不慣那麼多年輕人可以幸福的活着,吃着奢侈的晚餐,聽着流行的音樂,享受美好的愛情。
而我們憑什麼只能如同陰溝里的臭老鼠般活着,從不被人關注?」
「你和野狼有什麼相似遭遇,造成缺錢,家破人亡?」高澤繼續問道。
「我檢查出了中期癌病,可我不想死,我想活着,但巨額的醫藥費用花銷,抽空了我家庭的資金,老婆不想跟我過苦日子,陪我進醫院,就帶着孩子跟我離了婚。」
「我們快十年的感情,可她想要讓我放棄治療,明明才是中期癌病,還沒晚期,她卻想讓我將錢留下來。
可我想活着,難道有錯嗎?」
「我不是徐秋陽那樣的賭狗,我在公司兢兢業業工作,連上司侮辱我都能像狗一樣忍,每天和鄰居和睦,笑臉相迎,對家人也關心照顧,將我賺的錢九成都花在了老婆孩子上面。
可為什麼到了患癌,我想活着就非要讓我放棄?」
羅文恆猛然瞪大了眼睛,心神受到劇烈的衝擊。
很明顯,剛剛他沒有審問夏文飛背後的緣由,以至於這一刻,想到自己動手,讓他心中湧出一股慚愧和負罪感。
夏文飛沒有看到羅文恆的表情,繼續道:
「野狼跟我遭遇相似,是因為他父輩患病,但他比我狠得多。
他暗中將一對老年夫妻搶劫殺害,搶來了上百萬,但他父親回天乏力,已經救不過來,他妻子察覺他有問題,便帶着孩子跟他離婚。」
「後來我跟野狼在醫院相遇,他對我情況打探的很熟悉,邀請我製作炸彈干一票大的。」
「同時他也跟我泄了底,除了那對老年夫妻,他還殺了兩個一老一少,又搶了百來萬,但野狼想出國重新開始,這些錢根本不夠。」
羅文恆,魏濟春彼此相視一眼。
接下去,哪怕夏文飛不說,他們也能猜到後面發展。
出於自身需求,還有對於社會的仇恨,夏文飛和野狼盯上了演唱會這種大型公眾活動。
而了解完他們心態,羅文恆心裏已經沒了負罪,只恨不得再打狠一些。
縱然夏文飛境遇值得同情,可演唱會中那些觀眾是無辜的,他們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問題需要承擔夏文飛的發瘋。
高澤同樣很難對夏文飛產生同情,現在的時間快速縮減,也由不得去生出感觸。
現在他必須要思考的就是,該如何在國體中心場館找出掌握另外四顆炸彈的野狼。
而就在這個時候。
夏文飛的手機忽然響起震動聲音,手機屏幕界面顯示是『野狼』這個名字。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