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炁?」
一旁的楚狂奴也不由湊了上來,皺緊眉頭,顯然不曾聽聞這般言論。
「我也未曾聽過這番言論,江湖之上,諸門之道我也涉獵一些,但如公子所說,倒是獨具一格,不曾聽聞。」
一旁的南宮僕射聽聞此言,也是附和出聲,心中對於王也的欽佩有增添一份,沒想到對方不但對於諸般武道技藝涉獵甚廣,就連這般奇異術法了解的亦是入木三分,令人她心中生慕。
「天下萬道,殊途同歸,無論是求內還是求外,武道亦或其他,都是自身成長的一部分,化天下之技,收為己用才是最重要的。」
王也含笑出聲,不過一旁的徐鳳年似做思量的模樣,他自是知曉對方心中的念想。
「這門術法並不困難,引動體內的先天一炁,也是一樣,但是你暫時就先別想了,一身大黃庭的修為足夠你受用,若你想學,至少現將自身力量初步掌握至少有個一品武夫的境界才可。」
「至於這先天一炁,若你能掌握自身,屆時,我也不是不能教你。」
「但切記,諸般術法,須謹記『』法為人用』為先,切不可貪多。」
王也自是知曉徐鳳年這般渴望力量的緣由,無非是因為老黃之事,其人被困武帝城,為王仙芝所壓,有這樣一位絕頂橫壓在上,的確是道莫大的山石。
聞言,徐鳳年點了點頭,他心思縝密自然知曉不可貪多的道理,但是王仙芝橫壓在前,他只想儘快將老黃救出,日後面對王仙芝,無論如何至少能多出一份手段。
越是這種常人所未知的手段,往往起到的作用才會越大,哪怕能增長一分勝算,他也願意去學。
至於武帝城老黃的事,他自然不會去請求自家姐夫,畢竟嚴格而來這事,乃是老黃自身前去,自己要救也要自己去救,去乞求姐夫相助,他沒這個臉,也不會這般不堪。
「既是如此,此地靖安王之事安穩之後,我們便回北涼?」
徐渭熊看向王也,又瞥向一旁的徐鳳年,似是斟酌,有似是提議。
她作為姐姐,自然知曉自家弟弟欲要前往武帝城之中,老黃與之有着極深的牽掛,讓他放棄怕是很難。
但同樣,王也對她也尤為重要,甚至可以說是生命中最為珍視之人,若真的隨鳳年此去武帝城,若對方落得跟老黃一個下場,她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番斟酌下來,顯然王也在她心裏的位置要更重。
一旁的徐鳳年聞言,先是沉默,旋即便是緩緩點了點頭,他的確有解救老黃之心,但也不是傻子,武帝城的那位,可是一位陸地神仙,還是無敵了一甲子的可怖人物,面對這般存在,自己拿什麼去拼?
要知道他現在的實力,連正常金剛境修士對抗起來都夠嗆,就這還是在穿戴姐夫鑄就的鎧甲之上,如若不然,怕是還要兇險許多。
所以對於自家姐姐的提議,他也並未反駁,自身的弱小,他認識的相當清楚,尤其是在這次蘆葦盪之事過後,尤為深刻。
若非姐夫,此刻他怕是早已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過正當眾人慾要敲定之時,一旁的王也卻是話音陡然一轉。
「不急,如今的北涼尚且安穩,四方之地就算要動作也要有先行調動,我們的時間尚且充裕,正好,我打算去一趟」
「武帝城。」
王也雙眸平靜,心中卻是有所答案,此番前去,他打算去證實一些事,是否如他猜測的一般。
這一步棋,至關重要。
王仙芝,他必須要見上一面。
「呼呼呼!」
喘息聲急促而沉悶,街巷之上,只見一道身影身裹麻布,身材更是臃腫無比,面龐也被泥土浸染,看起來很是邋遢,周遭行走的百姓,見得此幕,皆是皺眉,旋即退避而開。
無怪乎眾人這般表情,實在是對方的打扮太過惹眼,在這襄樊之地,哪怕是街邊乞丐也不至於如此不堪,一看便知對方乃是逃難而來。
周遭車水馬龍,那身影踉踉蹌蹌,但一雙眼睛卻是明亮異常,甚至愈發振奮。
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當初在蘆葦盪離開的裴南葦。
這段時日以來,她可謂是風餐露宿,日夜兼行,若非當初王也所在她眉心點下的那一點,只怕此刻的她早已倒下,甚至於被其餘之人擄掠而去。
在這段兇險無比的逃亡之中,她自然知曉自己最為顯眼的無疑是身段與姿容,是故,她喬妝打扮,不惜日夜與腌臢之物相伴,臭氣令她幾欲作嘔,但卻盡數被她壓制下來。
也正品如此,她才能這般順利的來到襄樊之地,看着不遠處碩大的靖安王府,她眼中的神采愈發濃郁。
就在眼前!
只要進入王府之中,她便有了棲身之地,至少不會再有人干明面上對她動手,後續只需等待北涼之人前來與他對便可!
這一路走來,她可謂是九死一生,就連王也給的保命之技,也是使用了兩次,救她於危難之中。
正當她欲要走向靖安王王府之事,陡然間,被一道髒兮兮的人影搬到。
對方身材蜷縮在一起,似乎是因為先前的觸碰,愈發不安,看身影似乎是個女子,裸露在外的手臂亦是白皙纖細,身段也是極好,這般姿容體態,絕不可能是尋常乞丐,就算是,也必然會被老鴇拉入青樓之中。
一時間,裴南葦不由警惕起來,但當她看向對方之時,於對方蜷縮的雙臂之下,見到了一雙令她觸目的眼眸。
恐懼、惶然、不安甚至死寂。
仿佛被徹底拋棄一般,無助到了極點,她本欲要儘快離開,可這雙眸子卻是讓她不由停下,無他,這雙眸子與昔日的自己太過相似。
漂泊無根、無家可歸,惶惶不可度日。
當即她邁步向前,似是驚嚇,對方竟是直接昏了過去,見狀裴南葦不由一驚,慌忙將對方扶起,但剛看向對方的臉,她這才知曉,為何對方身段如此之好卻未曾被人擄掠。
只見對方的面龐之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毒瘡、血痂攀爬在各處,猙獰無比。
而且對方似乎還中了毒,已然是奄奄一息。
裴南葦面色複雜,心中甚是雜亂,但思考過後,還是下定決心,緩緩伸出手指,依着記憶中王也的動作點在對方的眉心。
這段時日,她對體內那股氣息,也時常運轉,已然能夠調動一些,此刻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這少女的遭遇,對她而言,就仿佛是遇到了曾經的自己,她不想對方如她一般,這般悽苦。
她依照王也在她體內運起的軌跡在對方體內運轉,將對方寄存在她體內的氣息一併調動,效果頓時顯現,對方的呼吸逐漸有了節奏。
同樣也有了些許深知,朦朦朧朧。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可有家人?」
她不由發問,心中生憂。
「江」
少女聲音細微,嬌喘微微,弱不禁風。
「江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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