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端着參湯進門的冬凌兒,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床上的動靜,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小跑到了林淳歡身邊,「您可算是醒了。」
「身上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罷了,我還是去叫御醫過來吧!」
都沒有給林淳歡一點開口的機會,冬凌兒就風風火火的又要跑出去。
看得林淳歡一陣好笑,輕咳了兩聲後將人叫住,「回來!」
「先比忙着叫人,過來。」
聽出林淳歡故意放緩了語氣,冬凌兒愣了一下,往門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後動作更輕的回到了床邊,慢慢蹲下,「王妃這是,暫時不想讓旁人知道您已經醒了嗎?」
跟聰明人說話,真是輕鬆啊!
林淳歡點了點頭,「先不要聲張。」
「跟我說說,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些什麼,那個蕭今安,死了嗎?」
冬凌兒眉心狠狠一跳,看向林淳歡的目光有些詫異,她從來都覺得她家王妃是個好人,甚至稍微有些軟弱,過於的好說話了。
從來都沒有想過,王妃在對待另一個人的生死時,竟然也是這樣淡然,甚至暢快的模樣。
不過冬凌兒畢竟從前也是生在世家大族,很清楚在這些高門大院裏,沒有手段不夠狠心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除了有點驚訝之外,並沒有產生什麼別的情緒,迅速搖頭道:「沒有,王爺將人管了起來,說是要等您醒來了再處置。」
說了幾句後,冬凌兒才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神情突然緊張了起來,「對了王妃!您有了身孕怎麼不說啊!」
「這會兒整個京城,恐怕都要因為這件事翻了天了!」
「嗯?」聽到蕭今安沒死,林淳歡有點小小的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放到對冬凌兒的後面半句話有些疑惑,「怎麼了?」
「聖上來了!」
林淳歡:「!!!」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林淳歡深吸了一口氣,怪不得蕭岑沒有守在身邊,她完全沒有想到,聖上竟然會因為她有孕就出宮。
要知道就連太子選妃,聖上都完全沒有要露面的意思。
要不是年齡對不上,她都要懷疑一下,太子和蕭岑,到底哪一個才是聖上的親兒子。
冬凌兒有點兒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奴婢想說來着,但您剛才不是獎奴婢給叫回來了嗎。」
林淳歡:「」
行吧!
經過了一開始的震驚之後,林淳歡慢慢冷靜了下來,「你與我說說,從我昏迷到我醒來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些什麼,一個細節都不要漏。」
「是!」
冬凌兒思索了一會兒,慢慢開口道:「您昏迷不久,常駐東宮的太醫就被叫了過來,說您有了身孕。」
「然後,王爺除了高興之外,第一時間就讓人把世子給抓了起來,讓穆清親自壓回了王府,太子送走了賓客。」
「中間奴婢去給您熬藥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奴婢回來的時候聖上已經在了。」
「等等。」
沒等冬凌兒的話說完,林淳歡便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照你這麼說,聖上來時,也是直接到了我這裏來。」
「那這裏現在怎麼會只有你一個人在?」
冬凌兒長嘆了一口氣,「王妃,您知道錢貴妃嗎?」
貴妃?
林淳歡眨了眨眼睛,這個人她不認識,但的確也不陌生。
上一世知道錢貴妃,還是因為冬凌兒,因為上一世,冬凌兒背後的人就是錢家,準確的說,就是錢貴妃。
錢家原本只是商戶,那時現在的聖上還只是皇子,並且在眾多的兄弟中並不出眾,在一次陰謀算計中流落民間,被錢家所救,與那時尚且待字閨中的錢貴妃相識相愛。
後來聖上假死藏在錢家,暗地裏發展自己的勢力,最後在蕭岑的幫助下成功登基,便將錢貴妃也接到了宮裏。
以一個平民的身份,一進宮就是四妃之一,在生了一兒一女後更是直接成了貴妃,聖上對這位錢貴妃的寵愛可見一斑。
這些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甚至被當成一段佳話在民間被流傳開來。
後來錢家成了皇商,家中也有不少族親入仕,慢慢成了京城新貴,機緣巧合下發現了冬凌兒的經商天賦。
冬凌兒打下了一片商業帝國,但是無用。
她的身契一直被錢家捏在手裏,錢家明面上給了
她至高無上的權利,冬凌兒幾乎可以支配錢家的一切資源,但卻自始至終,都是在為錢家做嫁衣而已。
其實到了後期,以冬凌兒的能力,完全可以逼迫錢家交出身契。
而她最大的阻礙,就是錢貴妃。
錢再多,也得在權力的面前低頭,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冬凌兒明白,錢家人更明白,只是林淳歡不明白,她和錢家沒有絲毫關係。
與那位錢貴妃更是素未謀面。
這件事跟錢貴妃能有什麼關係。
「聖上這次來,便是將錢貴妃帶在了身邊,原本聖上與咱們王爺好好說着話呢,東宮卻突然鬧起了刺客,王妃,您說巧不巧。」
冬凌兒笑着,語氣中的意味深長讓林淳歡輕輕挑眉。
「所以,發生了什麼?」
「錢貴妃與太子滾到了床塌上,兩條白花花的身子纏在一起,聖上推門的時候,兩人還捨不得分開呢,這錢貴妃癮還挺大。」
嘶
林淳歡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意了啊!
這麼大的熱鬧,她竟然沒能趕上!
比起皇室醜聞,她不過就是懷個孕嘛,當然比不上那邊勁爆!
一時間林淳歡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但在她開口之間,就咂摸出了點兒不對勁兒,「錢貴妃就算膽子再大,也不至於到了這種時候都這麼無所畏懼吧,這是被下藥了?」
「自然是。」冬凌兒笑了笑,「錢貴妃膽子再大也不敢在聖上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下毒的人也查出來了,是秦妃身邊的人。」
話說到這裏,好像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林淳歡垂下眼眸,秦妃是世家女,跟錢貴妃前後腳進的宮,卻始終都被壓着一頭,會對錢貴妃動手,好像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