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皇甫幽若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否則她怎會在議事殿當眾質疑父親?」
議事結束之後,白靖找到白戰,臉色有些難看,更隱隱有些擔憂之色。
「慌什麼?」
白戰瞥了一眼白靖,不滿的訓斥道:「一點小事就沉不住氣,以後怎堪大任?」
「我只是擔心,那皇甫幽若真查出點什麼的話,對我們白家不利。」
白靖畏懼白戰的威嚴,有些畏縮之意,硬着頭皮說道:「畢竟,如今青元宗,對我們白家的反對聲,有些多了。」
「還不是你無能!」
白戰冷聲道:「當初我讓你掌管刑罰堂,就是為了控制其他的人,將反對的聲音給鎮壓下去,你是怎麼做的?竟然還讓那個小畜生活到現在,這一切,都是你的失職造成的!」
「父親教訓的是,只是現在也不是懲罰我的時候。」
白靖有些擔憂的說道:「現在方凌那小畜生妄想挑戰浩兒,此事影響極大,若是處理不當,我擔心,被有心人利用,成為攻訐我白家的機會。」
白戰聞言,眉宇間也是閃過一抹憂慮之色。
雖說白家在青元宗,勢力極大,暗中籠絡了無數的長老和高層。
白戰意志之下,莫敢不從。
只是他白戰上面,還有一正兩副兩位宗主,那兩人的實力,可是遠在他白戰之上,而且和白家,向來不合。
而皇甫幽若,就是其中一位副宗主的人,極為看重。
白靖的話,提醒了白戰,這件事,是否與那位副宗主有關。
「此事雖說可能性不大,但即使只有一絲可能,對我白家也不利。」
白戰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說道:「宗主閉關多年,尋求突破,遲遲沒有消息,甚至有可能......所以,那兩人是否得到了什麼消息,所以對宗主之位,有所覬覦?」
青元宗主閉關多年,從不現身。
就算門中有何重大決斷,都是由宗主的一名貼身護衛進行轉達。
所以這十多年來,無人見過青元宗宗主。
因此,整個青元宗,其實是以白戰為首的長老團,還有兩位副宗主主持事宜。
而那兩位副宗主,也在兩年前,先後宣佈閉關。
白家就是趁此機會,設計陷害方凌,奪其血脈,廢其修為,逐出宗門。
而皇甫幽若今日的表現,處處透着一絲怪異,竟然有當眾和白家宣戰的意思。
真是得到那位副宗主的暗示?
「父親,我突然想起來,當初外門一位長老找到我,說是皇甫幽若曾經深入百荒山脈,捉拿方凌。」
白靖突然說道:「據那名長老所說,皇甫幽若明明有脫骨境的修為,也追到了方凌,但不僅沒將其斬殺,甚至帶回青元宗,反而是將之放走,您說,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內幕?」
「真有此事?」
白戰猛然一凜,眼神變得極度危險。
「確有此事!」
白靖說道:「而且據當時幾名弟子的口供,說是皇甫幽若迷失在血霧森林多日,找到她的時候,她身受重傷,似乎還.......還與人在血霧森林,相處過幾日。」
「事後我調查過,有八成的可能性確定那人就是方凌!」
白靖話音一落,白戰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令人驚懼的恐怖力量,白靖整個人被這股氣息席捲,倒飛出去,將大門直接撞碎。
白戰則是大手一抓,無形力量禁錮住白靖,消失在房間中,來到一處密室。
「父親,您.......」
白靖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想要開口求饒。
「你這個白痴,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白戰怒吼道:「你可知道,若是那小畜生,真和皇甫幽若那賤女人說了什麼,不管是你我,還是浩兒,在整個青元宗,都將受到質疑,這對我白家的地位,也會是一個重大的威脅!」
「父親,您當初正值閉關,我哪敢打擾您啊。」
白靖一臉無辜,說道:「只是我也沒想到,明樓那個廢物,竟然連一個棄徒都解決不了。」
「你還有臉怪別人?」
白戰怒其不爭,恨不得一把捏死白靖。
「撲通!」
將白靖丟在地上,白戰臉色一陣陰晴不定。
「父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此時的白靖,慌亂之餘,也有些害怕。
「慌什麼?我還沒死呢!」
白戰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開始閉目沉思起來。
白靖也不敢打擾。
他知道父親的習性,但凡遇到某種難以決斷的事情時,都會這副模樣。
但無論任何事,只要經過父親思索一番,定然能夠想出完美解決的方法。
果然,半晌之後,白戰轟然睜開眼睛,雙眸之中,閃過一抹令人膽寒的精光。
「皇甫幽若,斷然不知道當年的事情真相,那小畜生也不會告訴她的。」
此時的白戰,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他被欺騙,血脈修為盡失,又被逐出山門,一切經歷,都會讓他不再信任青元宗任何人!」
白戰的語氣越來越快,思路越來越清晰。
「皇甫幽若顯然是有所懷疑,但她並沒有證據,在議事殿中的發問,也只是為了試探我。」
白戰微微一笑,說道:「她手中沒有證據,只要我們不承認,在那小畜生拜山闖關之時,以雷霆手段將其斬殺,屆時更是死無對證。她皇甫幽若再有人護着,難道敢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對我白家發難不成?」
「父親英明!」
白靖眼睛也是一亮,只覺得豁然開朗,撥開雲霧,見到明月。
「不過,那小畜生如今修為詭異,竟然能以開脈境逆伐脫骨境,就怕真給他闖關成功啊。」
白靖說道:「而且,我擔心皇甫幽若那個女人,會從中做什麼手腳。」
「哈哈,此事我早有考慮。」
白戰聞言,臉上卻是露出了詭異的冷笑:「只要在那小畜生拜山闖關的時候,讓皇甫幽若那小賤人,無法現身不就行了?」
白靖猛然一驚,說道:「父親,難道您是想......」
「放心,她好歹也是青元宗長老嘛,同宗相殘的事情,老夫可做不出來。」
白戰緩緩的說道:「不過,讓她無法現身,這種小事,還是不難的。」
幽竹園。
皇甫幽若的居所。
議事結束之後,皇甫幽若就回到了幽竹園,思索着一些事情。
只是,一道身影,卻總是出現在她的腦海里,讓她有些心煩意亂。
皇甫幽若眉頭微皺,很不適應這種感覺。
她輕轉螓首,看向某處,那張人間文字難以形容的絕色容顏之上,滿是惆悵。
「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何事呢?」
一聲輕嘆,傳出幽竹園。
一道紫色倩影,望着悵然長嘆的師尊,素手緊握,眼中儘是不甘。
「師尊,他就那麼讓你念念不忘麼?那我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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