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香心說,這姑爺賊不是東西,就說是在告狀吧。自家男人上套了。
你看看這爺們折騰的,不把氣順過來,兒子們都不用指着過好年。
倒霉催的姑爺,他拍拍屁股走了,家裏都不用過年了。王翠香恨不得把陸川給逮回來,收拾一頓。
真的應了那句話,咬人的狗不叫呀。你說說就這樣的姑爺,她能放心閨女的後半輩子?
偏偏傻閨女,連點後路都不知道給自己留,你說當媽的多鬧心,那真是睡不着覺,輾轉反側了。
王翠香都想好了,閨女指不上兄嫂,只能指着兒子了,她好好的,多活二十幾年,看着外孫把家業撐起來,到時候姑爺再怎麼折騰,她也能放心。
方老大心說不好,趕緊就拍馬屁:「爸,看您說的,誰敢給他們娘倆臉色看,我當舅舅的也不能答應。」
方大楞不開口。意思很明白,就你們家讓我閨女生氣了,不然我找你麻煩做啥?真的很不給兒子面子。
方老大撓腦袋了,真愁人,不敢說這個,說過年的事情:「咳咳,家裏這點事,爸,老五不在家,咱們也不能冷清了,讓弟妹他們都過來,跟着我媽收拾點菜,咱們家得在一塊過年。」
跟着說道:「你看一家一道的,也像那麼回事,我這個當老大的,這點事還能辦不好了?」
方大楞:「別,你媽不伺候你們。你辦的好,那是你的事。」
方老大不敢提方媛,也不敢張羅着去他家過年了,只能小心的陪笑商量着:「我媽就在邊上指點就成,那不是有他們妯娌呢嗎。讓他們妯娌操持年夜飯。」
方大楞不開口,方老大就那麼尷尬着。
王翠香還是挺明白大兒子的為難的,遇到那麼一個媳婦還能咋辦,孫子都那麼大了,還能怎麼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吧。
王翠香踢一腳方大楞,痛快的應下大兒子:「你爸慣着方媛也不是一天了,方媛不找事,他都覺得丫頭委屈了,別管他,讓他們過來做飯,一塊過年。」
方老大算是鬆口氣,心說方媛能不找事就怪了。今兒這事,那就是方媛心裏不痛快,給埋的雷。
要說自家這個妹子,那真是不懂事,不體諒人,可她真的是親爸這麼慣出來的,當哥的,只能接着。
話說這事還真不是方媛,方媛真委屈。
王翠香心說,讓閨女背鍋,總比讓大舅哥知道,是妹夫告狀好。所以方媛一點不冤枉。
方大楞那邊給婆娘面子,才算是沒說大兒子什麼,不過還是不待見大兒媳婦。
方老大媳婦把大孫子往方大楞面前推,方大楞都沒有搭理老大媳婦。
更不待見老四媳婦,大過年的臉色都耷拉着,一家子欠她的一樣,方大楞背地裏都同婆娘說了:「來年,我過去省城過年,不在這同他們糟心。」
王翠香心說,你兒子還陪着老丈人老丈母娘過年呢,你去哪?這就是個心裏沒數的。
方大楞就沒想過進省城找兒子,人家奔着閨女的:「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呢,我跟我閨女過年去,我姑爺那是靠得住的,我沒你那麼多心眼子,可我會看人,我姑爺就錯不了。」
方老大媳婦這個年過的,遭罪,也不知道哪犯小人了,讓公爹給黑上,日子真的不太好過。
以往肉鋪子那邊,孩子要零嘴,她拿錢可仗義了。說句不好聽的,鋪子就同她的一樣。
現在,不用指着了,錢匣子上鎖了,讓孩子同爺爺奶奶要,對不起,找你媽去。
家裏男人也沒有給她好臉色,你說這日子怎麼過。背地裏銀牙都要咬碎了,罵方媛是個禍害。
嘴上一直同方老大賠罪:「我嘴笨,這些年了,也不懂怎麼討好小姑。」
方老大看着媳婦長記性了,背後同媳婦說過:「爸媽那邊你不能差了,自家孩子我當爹的養得起,你不能虧了,你當大嫂的,在妯娌裏面不能差了。」
人家對媳婦就這麼點要求。你別沒事找事就成了。
方老大媳婦給自家找個藉口:「我伺候爸媽沒啥,可憑啥老四媳婦也在那邊,我不願意扛她臉色。」
這點,方老大倒是沒說什麼,不過自家媳婦什麼成色,方老大心裏有數:「不該惦記的別惦記。」
自家婆娘這個德行,也惦記不來。你看着爸媽不說什麼,老兩口的心數肯定比自家媳婦重。
跟着特別認真的說了一句:「別同老四媳婦學。你多看看老四怎麼對她媳婦的。你難道想要我那麼對你?」
方老大媳婦立刻警醒了,就說老方家不是東西,方老四那哪是對媳婦的態度,媳婦不對,連教都不願意教。
他們兄弟心裏都清楚,偏偏一個都不開口,這打算做什麼?咋就那麼沒譜呢。
方老大媳婦:「那肯定是,我當嫂子的還能這點事都不懂。當家的,我做的不對,你說我,我改。」
方老大媳婦心說,我難道要同老三媳婦學不要臉嗎,看看那嘴臉多不好看。
可人家方老三不是這麼對媳婦說的:「哄着爸媽,不算磕磣。咱們不比他們哥幾個差。也不圖那店鋪。」
方老三媳婦可傲嬌了,這點事還用的着男人叮囑嗎:「我那是同咱媽投緣,咱媽覺得我好,沒看到嗎,咱媽心裏,我就是最拔尖的兒媳婦。」
方老三看着媳婦,見她說的竟然是認真的,抽抽嘴角:「你心裏高興就好。」不然能說啥呀。這就是個心裏沒數的。
方老三媳婦輕哼一聲:「你別瞧不起我,咱媽現在就信我,你別看老五媳婦咱媽捧着,可咱媽同老五媳婦過不到一塊。我們娘倆那才是最般配的婆媳。你瞧着吧,以後呀,咱媽肯定同咱們過。」
方老三那邊肯定是捧着媳婦說的:「嗯,你隨了咱媽,哪哪都像。」婆媳處的好,他當兒子的還能犯傻,非得說清楚了嗎,他可不是妹夫那個缺心眼。
方老三媳婦滿意了,方老三心裏補了一句,就是沒有我媽的心眼,一半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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