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一刻都不想多等。
也不打算再鋪墊什麼。
只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開始審判寧宴這混蛋的罪行。
看看他是如何婚內出軌,又是如何人贓並獲的。
坐在對面的慕雲舒,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拿起手機,默默給寧宴發了條威信。
解釋這發生的情況。
同時又發了一個輕點懟的表情包。
「介紹?」
「你都叫她大姐了,還需要我介紹?」
寧宴掃了眼對面蓄勢待發的程十鳶,淡然一笑,反問道。
他的手機就放在桌面上,他看到了慕雲舒發來的威信,與替程十鳶求情的表情包。
但卻裝作沒有看到。
這樣就不是不給慕雲舒面子了。
輕點懟是不可能的。
程大小姐把臉都湊上來了,又怎麼能不狠狠抽呢?
「哦?」
「看來你是連狡辯,都不打算狡辯一下咯?」
程十鳶被氣笑了,昂首質問道。
她聽寧宴這態度,已經是供認不諱。
完全就是被抓了一個現行,一時間連連狡辯的詞,都想不到了。
「這倒是有點意思。」寧宴攤攤手,挑釁道,「請問程十鳶女士,你想讓我怎麼狡辯?」
「也不對,我為什麼要狡辯?」
在程十鳶拽着慕雲舒出現的那一刻。
寧宴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但程大小姐這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他完全沒有解釋的想法。
順便還想將錯就錯,挖個坑讓她跳進去。
畢竟他寧某人可沒有被人頤指氣使的習慣。
「真沒看出來呀,你居然能做到理不直氣也壯。」程十鳶抬手指向寧宴,咬牙嘲諷道,「寧宴,我倒真是小瞧了你!」
她真不知道,寧宴這傢伙的臉皮是怎麼長的。
已經不是厚的問題了,完全就是不要臉。
「狗眼看人低,不都如此嘛?」寧宴以手撐面,挑了挑眉,不慌不忙地笑道。
「噗嗤。」
反應最快,也最了解寧宴的林清歌,已經笑出了聲。
她見過傻的,還真沒見過這麼傻的姑娘。
哪有自己遞話柄上去的呀?
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
默默觀戰的慕雲舒,礙於她跟程十鳶的關係,當即以手遮面,小聲地笑了起來。
慕雲舒也是佩服程十鳶,明知道自己懟不過寧宴,還非得挑戰自己的軟肋。
嘆了口氣後,因為桌上沒有多餘的杯子。
慕雲舒拿過寧宴身前的酸梅湯,輕輕抿了一口。
「你....你.....」
程十鳶吃癟,氣紅了臉,頓時語塞。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寧宴。
「我什麼我?」
「平平無奇的程十鳶女士,你什麼時候成結巴了?」
「真要是有病的話,可以去找獸醫哦!」
寧宴津津有味地打量着,程十鳶臉上精彩的表情,笑道。
順勢補刀,殺人又誅心。
一個平平無奇,一個獸醫,讓程十鳶臉都快綠了。
「我不跟你爭論這些。」程十鳶猛地一揮手,指着看戲的林清歌,厲聲道,「你當着舒舒的面,解釋一下你跟這女人之間的關係!」
程十鳶終於聰明了一回。
意識到得揚長避短,發揮自己道德制高點的優勢。
「就坐在一起吃個飯而已,有什麼好說的。」寧宴雙手抱於胸前,對一桌的飯菜努努嘴,漫不經心地回道。
挖坑,再次開始。
「呵,我在機場可是親眼看到,你們倆摟摟抱抱的。」程十鳶冷哼一聲,揭穿道。
頓了頓,又取出手機,打開相冊點出那張偷拍的照片,繼續道:「這裏有照片,你還想抵賴?」
在掏出「證據」(照片)的時候,程十鳶的自信到達了頂峰。
她倒要看看寧宴這混蛋,在鐵證如山面前,還能狡辯些什麼?
卻不料寧宴順手接過手機,還點評道:
「還玩上偷拍了?」
「就是你這拍照的技術不太行,調色也太次了。」
說着,寧宴還將照片放大,遞給了林清歌看了看。
這倒不是寧宴詆毀程十鳶。
而是她真的拍的不咋樣。
白瞎了全新款的頂配愛瘋手機,在她手上跟擺設一樣。
他跟林清歌的cp感,愣是一點兒都沒拍出來。
就這水平還學人當狗仔?
「你還挑剔上了?」
「還有什麼想狡辯的?」
程十鳶一把搶過手機,對寧宴質問道。
林清歌看了看坐在寧宴身旁,用寧宴的杯子,極其平靜地喝着酸梅湯的慕雲舒。
又看了看身旁智商捉雞的程十鳶,笑而不語,給寧宴遞了個眼神:
你老婆倒是挺淡定的,就是她這閨蜜看起來有點傻。
寧宴沒有搭理程十鳶,心照不宣地點點頭,會意一笑。
那表達的意思是:習慣了,她又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還是記吃不記打那種。
被兩人無視的程十鳶,愈發地憤怒,看嚮慕雲舒,開口道:「舒舒,你看這倆當着我們的面,還在眉目傳情!」
程十鳶已經快氣死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對狗男女都被捉姦了,還敢這麼囂張。
「十鳶,喝口酸梅湯冷靜冷靜,不要激動。」
慕雲舒聞言,將手中見底的杯中滿上,將兩人沒喝過的一邊對着程十鳶,給她遞了過去。
「舒舒,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生氣嘛?」
程十鳶看着慕雲舒的動作,氣笑了,問道。
她看不明白慕雲舒在想些什麼。
這種時候,不僅還喝得下酸梅湯,還用的是寧宴的杯子喝的.....
「你拉着我過來是求證的。」
「結果寧宴還什麼都沒說,你就先入為主的定性了,你讓他怎麼說?」
慕雲舒不偏不倚地說道。
就程十鳶這盛氣凌人,還劈頭蓋臉的一頓質問。
別說寧宴了,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與她好好說話的。
而且,慕雲舒在旁邊觀戰的時候,也不是除了看熱鬧喝酸梅湯之外,什麼都沒幹。
她的關注重點,落在林清歌身上。
捕捉着她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她那看熱鬧的神情,讓慕雲舒心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舒舒,都這樣子了,你還幫着寧宴說話?」
「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呀?」
程十鳶聞言,氣鼓鼓地坐了下來。
「有事就慢慢談,吵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慕雲舒淡淡道。
跟程十鳶不同,她清楚地明白一個道理,憤怒只會干擾理性。
任何決定,無論重要與否,都不能在憤怒的情況下作出。
【的確不錯。】
聽着慕雲舒的言論,林清歌打開威信,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別的不說,單是這理性的態度,就很讓人欣賞了。
這樣的女孩子,的確不可多得。
【我沒騙你吧?】
寧宴回道。
這就是慕雲舒最吸引寧宴的點之一。
當初第一次見面,她的理性給寧宴留下了十足的印象。
程十鳶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看向寧宴,問道:「那寧宴你說,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她倒想看看,寧宴能編出什麼花樣來。
「你不是一來就說了嘛?」
「她是我大姐。」
寧宴指了指林清歌,開口道。
儘管程十鳶胸平無腦,但猜還是猜挺準的。
那大姐的的確確沒有叫錯。
「口說無憑。」
「而且你們倆長得一點都不像,這藉口實在太蹩腳了.....」
程十鳶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不可否認,寧宴的確長得不錯,林清歌的美貌亦是不輸慕雲舒。
但在這對俊男靚女的身上,程十鳶完全就沒看出一絲相似之處。
「服務員,再來兩副碗筷。」慕雲舒招招手,說道。
話音落下。
服務員很快照做,送來了兩副碗筷。
慕雲舒燙過碗筷後,在程十鳶詫異的目光中,夾起桌上的菜餚,吃了起來。
「舒舒,你怎麼還吃起來了?」程十鳶不解,問道。
「餓了.....」
慕雲舒舀了勺魚羹後,平靜地回道。
她沒有騙程十鳶,是真的餓了。
程十鳶:???
程大小姐怎麼也沒想到,慕雲舒居然會給出這麼一個回答?!
難道寧宴婚內出軌還沒吃飯重要?
她有些不明白,慕雲舒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了。
一直看戲的林清歌,突然開口道:「小姑娘,平時不僅要多吃木瓜,還得多吃核桃。」
木瓜——豐胸。
核桃——補腦。
這話純純就是在殺人誅心。
頓了頓,將自己的手機,遞到了程十鳶的面前,繼續道:「看看吧,我跟他十年前的合照。」
「你....你們倆.....」
「還真是姐弟?」
程十鳶目不轉睛地看着手機上的合照,又看了看兩人作比對,詫異道。
她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是真的....?
這居然是真的?
程十鳶瞬間傻眼,呆在了原地。
「不然呢?」
「總不會是我現場p的吧?」
「聰明伶俐的程女士。」
林清歌饒有興致地欣賞着程十鳶的表情,笑道。
再一次補刀。
程十鳶:「......」
她現在只想找一個地縫鑽下去。
「吃飯吧,再不吃菜就涼了。」林清歌夾了一塊醋魚,到程十鳶的碗中,笑臉盈盈地說道。
「不...」
「不了,我有事就先走了.....」
程十鳶回過神來,落荒而逃。
此時此刻,再不走的話,她的腳底是真的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尷尬。
真的是太尷尬了!
誰能想到,這倆居然是真的姐弟呢?
小丑的出場總是千奇百怪。
但小丑的退場總是如出一轍。
「哈哈哈哈!」
看着程十鳶的背影,林清歌掩嘴輕笑。
寧宴秉着不拋棄不放棄的原則,當即湊近慕雲舒,玩味地調侃道:「舒舒,你尷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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