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長辦公室。
「行了,包紮好就先都出去吧。」
在見包紮工作結束後,黃為德就對醫務人員下達了逐客令。
說罷,黃為德又轉頭看向了,候在一旁等着了解情況的下屬們,開口道:「你們也先出去,我來單獨談,了解情況。」
「副局,這....」
其中一人剛想說這不合規矩,卻剛開一口,就被黃為德打斷。
「這什麼這,沒聽到我的話?」
黃為德語氣一沉,不悅道。
身為領導,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有下屬挑戰自己的權威。
眾人面面相覷,片刻後,齊聲道:「是。」
緊接着,警局其他人,就迅速地退出了辦公室。
只留下黃為德與被寧宴教育過的歪果仁。
「你們情況還好嘛?」黃為德換了一副面孔,和善地看向亨利幾人問道。
那表情要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若是讓剛才眾人看見,一定會大跌眼鏡。
前一刻還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副局長。
現在就是低三下四的哈巴狗。
「還好嘛?虧你問的出口。」茉莉卡怒氣滿滿地反問道,「你覺得我們這樣子,還能好的起來嘛?」
說着,指了指自己纏着繃帶的右臂,還有那滿臉的傷痕。
她這個樣子,還是他們這群人中,受傷最輕的一個。
或許是寧宴看她是女的,稍微留了一點手。
「沒錯,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
「還是在這麼一個夏國混蛋身上。」
「謝特!」
亨利附和,罵道。
被揍已經是奇恥大辱了。
他們這麼多人都沒打過一個寧宴。
還讓他強行摁着頭,給那個碧池磕頭認錯。
更關鍵的是,還被強迫承認自己才是碧池。
簡直是辱上加辱!
「放心,一切有我。」黃為德說道,「這案子由我經辦,他走不出去的。」
出了這種事,他是一定要給這幾位一個交代的。
不然他黃為德的烏紗帽,就真的到頭了。
「我們要的是不放過他嘛?」
「這個事情必須嚴肅處理!」
「絕不能放過他!」
「最好把他斃了!」
傑瑞聞言,怒道。
他要寧宴死。
只有用那混蛋的血,才能洗刷他們今天受過的屈辱。
黃為德想了想,開口道:「那怕是不太好辦,按相關法律來說,最多就是按故意傷人罪,走刑事流程。」
他也想遂他們的意啊!
但這裏是大夏,是法治國家,黃為德也為難。
故意傷人罪,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畢竟據他所知,這事是這位洋大人挑事在先。
說難聽點,那個叫寧宴的人,可以算作是防守自衛。
很顯然,黃為德這個答案,並不令人滿意。
亨利冷笑一聲,提醒道:「黃,你別忘了,你現在坐的位置,是誰給你扶上去的。」
無論是在亨利,還是在其他人眼中。
這個黃為德,就是他們養的一條狗。
他要做的是聽話,而不是跟主人討價還價。
黃為德聞言,臉色一沉,咬牙道:「我沒忘,一直銘記於心。」
不滿。
對這幾個人極其不滿。
但黃為德只能忍着。
因為他的確是這些人背後的勢力,扶植上去的。
而且他還有把柄在他們手上。
亨利並未繼續執着於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問道:「你們夏國互聯網上的輿論怎麼樣了?」
借黃為德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違背他們的意思。
所以亨利現在更想知道,這件事在互聯網發酵的如何了。
畢竟只要輿論一起,那個混蛋就是罪加一等了。
黃為德說道:「說來也怪,還沒上熱搜。」
「不過也快了,這麼大的事,現場還有那麼多人拍視頻。」
「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輿論就起來了。」
黃為德給出了自己的推測。
但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按道理而言,現在這個信息大爆炸時代,出了這種事,充其量一個小時,就能衝上熱搜第一的。
結果到現在,這都過了好幾個小時了。
卻是石沉大海,一點水花都沒有。
難道是有人在給寧宴壓着?
那也不對呀,這麼一個普通人,哪來的這麼大的面子?
「他打了我們倒是其次的,主要是相機,他把我們相機砸了。」亨利擺擺手,繼續說道,「你也清楚,裏面的東西有多麼的重要......」
那相機里,可是他們此行來大夏的目的。
不僅有那個軍區的秘密,還有其他不少的機密。
不容有失。
黃為德點點頭:「我知道,已經安排專人去修了。」
黃為德很清楚,那相機的重要性,可比眼前這幾個傢伙的命都重要。
亨利踱步,走到黃為德身旁,舉起纏滿繃帶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差點讓我們功虧一簣,前功盡棄。」
「難道你不準備讓他付出點代價嘛?」
這話一出口,黃為德才明白,為何這洋人,會特意提及那個相機。
他是在強調重要性。
是在讓他必須得去出手。
根本目的,還是想要出那一口氣。
「這....我盡力。」黃為德猛地一咬牙,說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硬着頭皮也得上了。
很顯然,亨利並不滿足於這個答案,繼續壓力道:「黃,我需要一個肯定的答覆。」
「不想聽你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都走到這個地步了,黃為德退無可退,深吸一口氣,應道:「好。」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們的好朋友。」亨利點點頭,笑道,「等你的好消息。」
「最遲明天,我要看到他的屍體,躺在我的面前。」
黃為德:「明白。」
「那位女兒在外面的事,也麻煩你們費心照顧。」
如果不是有把柄,有軟肋,他黃為德堂堂一個副局長,又怎會如此低聲下氣?
「放心,那是自然。」
「咱們可是親密無間的合作夥伴。」
~~
局長辦公室。
哐哐哐。
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
邢偉頭忙於工作,頭也沒抬,隨後回了一聲。
上級機關過幾天要來視察,不然到了這個點了,他一個局長也不可能還在加班。
朱透推門而出,走到邢偉辦公桌前,恭敬地說道:「局長,有幾位想見您。」
「誰?」
「沒看我忙着呢?」
「不要緊的話,讓他們明天再來吧。」
邢偉隨口回道。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他根本不想搭理。
畢竟迎檢才是當下的頭等大事。
「可是.....」朱透面露難色。
他有些糾結,不知道該怎麼說。
「沒什麼可是的。」邢偉不耐煩,抬起頭來,說道,「我這都要忙的起火了。」
年輕人就是不懂事。
看不出來他很忙嘛?
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朱透察覺到領導臉上的不悅,硬着頭皮繼續說道:「要見您的,都是大人物。」
「大人物?」
「都有誰?」
「我倒要看看有多大。」
邢偉不滿極了。
現在就算是再大的人物,都沒有迎檢工作重要。
「省委,督導組,紀委,國安,軍區,還有鹿鳴國際的總裁。」朱透開口道。
「什麼?!」
「你再說一遍,都是誰?」
原本準備發火的邢偉,瞬間傻眼。
某一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人物.....
還真的都是大人物......
難以置信,這些大佬為什麼會來他這裏?
還是一起來的?
聽着邢偉的吩咐,朱透又默默重複了一遍。
「你這倒霉孩子!」邢偉急切地問道,「你把他們安排在哪了?」
慌張。
邢偉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慌張。
哪怕是當年在緝毒一線,槍林彈雨之時。
他都沒這麼慌張過。
但在領導崗位上干久了之後.....
「三樓會客廳。」朱透答道,「鹿鳴的慕總單獨給她,安排了一間辦公室。」
朱透雖然年輕,但是不傻。
前面那幾位,是軍政要員,而且很明顯是一起來的。
所以他將他們請到了會客廳。
而慕雲舒家世顯赫,身價不菲,但畢竟是商人,還是分開安置比較妥當。
「呼~」
邢偉聞言,鬆了一口氣,說道:「你小子雖然說話大喘氣,也還算會辦事的。」
他剛才是真怕。
怕這個不懂事的小子,將鹿鳴的慕總給那幾位大佬,安排在一起了。
「趕緊的,過去了,還愣着幹嘛?」邢偉站起身來,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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