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舒走出咖啡店後,徑直走向自己停在路邊的賓利。
在將車發動的同時,慕雲舒也滑到程十鳶的電話,撥通了過去。
程十鳶那邊也是在等着慕雲舒的電話,沒一會兒就接通了。
「喂,十鳶.....」
慕雲舒剛一開口,電話那頭程十鳶就焦急地問道:「舒舒,你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都還沒到,你是怎麼領到證的?」
「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原本在賴床的程十鳶,直接被慕雲舒的這場意外,搞得睡意全無了。
畢竟她是當事人之一。
還是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的當事人。
因為慕雲舒最初那協議丈夫,就是她程十鳶負責找的。
現在出了問題,她難辭其咎。
「嗯。」慕雲舒開着車,輕輕地應了一下。
那聲音聽着波瀾不驚,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就好似這事與慕雲舒無關,她毫不關心一般。
「嗯....嗯?」程十鳶詫異道,「你一點都不着急嘛?」
躺在床上抱着手機的程十鳶,有些傻眼。
這結錯婚的不是我程十鳶,是你慕雲舒啊?!!!
你怎麼還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我有什麼好着急的,跟誰結婚不是結?」慕雲舒笑了笑,淡淡道,「只要能應付過關就行了。」
慕雲舒倒是看得明白,跟誰結婚都是一樣。
將錯就錯,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反正只要能應付來自京城的聯姻就行。
畢竟兩害相權取其輕的道理,慕雲舒還是很明白的。
一旦順着她爸的意圖達成聯姻,再有她後媽在背後使壞。
慕雲舒自己和她的公司,恐怕最後都保不住。
跟與寧宴這個陌生人結婚相比,這才是最壞的結果。
「這事怪我,事先應該讓你看看照片的。」程十鳶嘆了口氣,自責道。
程十鳶現在後悔極了。
之前哪怕慕雲舒工作再忙,她也該摁着慕大總裁,看看那人照片的,那樣就不會出現這種意外了。
慕雲舒:「不怪你,是我太忙了,也沒那麼多時間去了解。」
程十鳶翻身坐了起來,問道:「跟你結婚那人靠譜嘛?」
「我總感覺哪有點不對勁,他怎會那麼巧出現在那裏?」
「還剛好跟你領了證?」
「你那便宜老公,別是你家鹿鳴國際的競爭對手,事先提前安排好的呀!」
程大小姐越想越覺得她推測的很有道理。
不然,這人為何會這麼湊巧的憑空冒了出來,騙着她家舒舒給領了證。
這絕對是有問題的,程大小姐不相信這世上,真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那應該不至於。」慕雲舒開口道,「寧宴.....我看他除了帥,也還挺和善的。」
「簽協議的時候,沒有拖泥帶水,也沒有討價還價。」
慕雲舒能認錯寧宴,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他那驚艷的外表。
畢竟能考入的臨戲學生,皆是大夏萬里挑一的帥哥。
所以慕雲舒當時見到寧宴的那一剎那,也是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
「我的舒舒,我的慕大總裁。」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咋這麼心大呢?」
「誰知道他到底是沖你公司來的,還是沖你這個人來的呀!」
程十鳶有些抓狂,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家這好姐妹居然能這麼心大。
堂堂鹿鳴國際的總裁,竟會以貌取人,這麼容易相信一個陌生人。
「哈哈哈哈。」慕雲舒一陣輕笑。
傻白甜是坐不上總裁位置的,也不可能在爾虞我詐的商界中立足。
若寧宴是競爭對手安排的間諜,這倒是更好了。
既可以幫她應付聯姻,又可以吸引分擔那個京城家族的火氣。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真是這樣,慕雲舒在利用完寧宴之後,就可以一腳踹掉,沒有一絲愧疚。
程十鳶聞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喊道:「都被人騙婚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不笑我還哭呀?」慕雲舒心情大好,笑道,「其實只要不淪為我爸換取利益的籌碼,哪怕我在寧宴身上吃點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要不是聯姻那最壞的結果,慕雲舒都可以欣然接受。
「你倒是樂觀。」程十鳶撇撇嘴,「不行,這事是我失誤導致的,我必須得做點什麼!」
雖然慕雲舒沒有責怪程十鳶。
但她心裏總覺得責任很大,想做些什麼找補回來。
「所以我的程大小姐,又打算做點什麼呢?」慕雲舒問道。
程十鳶想了想,開口道:「你把你那便宜老公的名字,還有身份證號發給我。」
「我等會讓人去查查他的底細。」
程十鳶心中打定主意,要把寧宴祖宗十八代的信息,全部給拔出來。
她可不能看着自家姐妹,吃這個居心不良的臭男人的虧。
慕雲舒搖搖頭,寵溺地說道:「行,待會到了公司,我就把結婚證拍給你。」
慕雲舒雖沒有寧宴的身份證,但結婚證上面,這些信息都是一應俱全的。
正好她原本也是打算調查一番寧宴的。
既然程十鳶自告奮勇,那這事就剛好交給她代勞了。
「好,晚上你小心一點。」程十鳶提醒道,「畢竟你慕大總裁,可是臨安商界屈指可數的大美女,小心那人饞你身子,對你圖謀不軌。」
在臨安,對慕雲舒垂涎欲滴的男人,沒有十萬也有五萬了。
畢竟哪怕是她程十鳶一個女人,也很饞慕雲舒的身子。
尤其是慕雲舒的性格還那麼好。
「你把心放在肚子裏吧,他要是有這想法,我單手就可以捏碎他。」慕雲舒轉動着方向盤,笑道。
程十鳶聽着慕雲舒自信的話語,猛地恍然大悟,「我倒是忘了,我家舒舒還是國術高手。」
果然是關心則亂。
程十鳶差點忘了,慕雲舒小時候不僅系統學過搏擊,還學了五年的國術。
縱使是大夏空手道冠軍在慕雲舒面前,能不能五五開都不好說。
更別提那個叫寧宴的騙婚臭狗了。
男人什麼的。
最討厭了。
「好啦,我到公司了,先上去開會不跟你聊了。」慕雲舒停下車,開口道。
程十鳶:「嗯,查出來了我再聯繫你。」
~~
忘語咖啡店。
寧宴抿了口卡布奇洛,看着手機上亮起的威信,喃喃道:「御水灣1058號。」
「慕雲舒這小富婆,居然也住在這兒?」
「那下午倒是可以順路,去收個房。」
慕雲舒到底有多少身價,寧宴看不出來,但林清歌的財力和眼光,他是清楚的。
由此推之,這慕大富婆的財力可見一斑。
不過寧宴才懶得去細究這些。
反正也就陪慕雲舒玩一個月而已,之後就各奔東西了。
寧宴一口飲盡杯中的卡布奇諾,感慨道:「樸實無華的被包養生活。」
「倒是一個很新奇的體驗。」
「先去碼頭整點薯條,下去再去搬家。」
寧宴站起身來,收好桌上的結婚證與婚後協議,還有慕大富婆給的銀行卡和鑰匙,隨後也走出了咖啡店。
下午六點。
御水灣1058號。
寧宴推着行李箱,剛打開房門,手機鈴聲就響了。
「阮星辭?」
「這小丫頭怎麼突然響起給我打電話了?」
阮星辭是臨安大學的大學生。
女,大,學生。
一次兼職時,寧宴於阮星辭相識。
因為與阮星辭聊得來,還有她那呆萌的模樣,寧宴時常與她保持聯繫。
寧宴並未多想,隨即接通了電話,「喂,星辭.....」
「宴哥,我....我闖禍了!」
「你能來救救我嘛?」
「嗚嗚嗚!」
電話一接通,迎面而來的就是阮星辭的哭聲。
「星辭,你先別哭,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寧宴安撫道。
「我兼職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客人點的名酒。」阮星辭抽泣道,「他們讓我要麼籌錢全額賠償,要麼讓我陪睡肉償.....」
阮星辭害怕極了,她只是想着兼職補貼家用。
但沒想到不小心失手打碎的酒,能昂貴到這個地步。
阮星辭在臨安市舉目無親,能聯繫也就只有寧宴了。
「星辭,你現在在哪?」寧宴問道。
阮星辭:「金碧輝煌,8888包間。」
「知道了,別怕,我現在過來給你處理。」寧宴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轉身而出。
阮星辭揉着眼睛,嗚咽着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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