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義,你終於來了。」
與邊軍匯合,不少在長安嬌生慣養的,來到這裏之後,便有些不適應。
但這顯然不包括紀仁。
因為如今涼州邊軍最高長官肅國公,在見完齊帝之後,第一個來見的就是他。
而看見紀仁之後,肅國公主動朝紀仁行了一禮。
紀仁大驚,連忙要扶起來,但一個天王全力要行禮,紀仁又怎麼扶得起來?
只能生生受了一禮,紀仁無奈道:「伯父,何必呢?當初我就說過,黃家、紀家、喬家不分彼此,而且小長生每天看見我都笑嘻嘻地叫乾爹,我又怎麼能不救他?」
知曉肅國公行禮的原因,紀仁直接解釋道。
「但不這般,我實在不知道,如何感謝你,救了我黃家希望兩次。日後,無論是何要求,縱然是去那九幽閻羅殿上闖一遭,也沒有二話。」肅國公道。
以他如今的身份,這天下間沒有幾個人能受他的大禮。
但不這般,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感謝紀仁。
兩次啊。
「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這麼客氣。」紀仁搖頭,又轉移話題道,「伯父,有件事要問你,你覺得這次這些蠻族投靠,靠譜嗎?」
這一路走來,雖然一切都很正常,但他想着諸葛清嵐的安排,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為什麼這麼說?」肅國公納悶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這些人都是異族,有什麼陰謀也不一定。」紀仁道。
「今年災害要比往年嚴重,涼州諸多地區乾旱,他們存糧不足,又逢妖獸作亂,所以他們趁機作亂。但被我斬了北宮良平,破他三萬大軍之後,他們元氣大傷,若不歸附的話,那些大部落或許還能堅持,小部落必定覆滅。公遠先生深入部落之中,取得眾部落信任,加上我武力威懾,一切都顯得合情合理。」肅國公道。
「所以都是真心的?」紀仁道。
「若不是真心,那圖什麼呢?激怒大齊,尤其是戲弄天子,天子的雷霆之怒,足以毀滅他們。」肅國公道。
「比如說生擒陛下?」紀仁道,他在來的時候,心裏也有疑惑,然後和諸葛浩幾個探討了一下,但是吧,探討一番後,也覺得這些人激怒大齊的話,真的是自找死路,而假意投降歸附,獻上天可汗,要說不同的話,那就是把齊帝叫來了。
「他們怎麼可能做得到啊?陛下雖然修行天賦不高,但身居大齊天子之位這麼多年,就算不入天王,最差也是地侯巔峰,身旁兩大天王強者隨時護衛,這些個蠻人哪來的機會?更遑論,除了陛下的護衛之外,這裏還有威國公、魏國公、魏王、我、公遠先生、許仲毅六大天王和十萬精兵,他們哪來的本事?」肅國公道,他覺得紀仁有些杞人憂天。
這種陣容下,除非對面有一個超凡,否則不可能傷得了齊帝。
就算是有董操他們相助也不太可能。
畢竟今時不同往日,當年董操是控制了整個涼州三十萬大軍。
而這些年來,躲躲藏藏的,手裏能有個三萬大軍就不錯了。
而且齊帝真出個萬一,也還有太子。
太子登基的話,等待涼州諸部的就是屠殺了。
涼州諸部也不至於蠢到這個份上。
做這種完全沒有好處的事情。
「那假如他們當中真有腦子不好的,想要動手的話,那什麼時機最合適呢?」紀仁又道。
雖然理論上應該是像肅國公說得這樣,但是理論是理論,現實說不好的。
誰也不敢說沒有個變數。
「明日一早,上高台,他們向陛下獻禮,陛下賜肉的時候,有可能,但成功的可能性依舊很小。」肅國公稍稍思索後道。
「高台?」紀仁眉頭微挑,暗暗留心,如果這群人真的會在早上動手的話,那麼他這邊也要做點準備,畢竟這些異族一旦動手的話,到時候肯定是一場災難,兵荒馬亂,他需要早作準備。
「好了,這些事和我說說就算了,別多想,也別在這個時候去勸陛下,畢竟這十拿九穩的事情,陛下定然是會做的,你勸了,只會讓陛下勃然大怒,到時候反而對你不利。」肅國公道。
「多謝伯父提醒,我心中有數。」紀仁道,他本來也就沒有打算去提醒,這一路上,也不是沒有和齊帝旁敲側擊地了解原因和提醒,但完全沒用。
很顯然齊帝有自己的想法,紀仁不夠格去影響,所以他只打算自保,多帶個喬輕音。
雖然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安全的。
「這些事情,你不必多擔心。倒是等陛下接受完眾部落首領的臣服之後,按照慣例,就是勇者的切磋。其中年老的,由威國公負責,這個沒有問題,這些人連我都不是對手,更不是威國公的對手,這一點他們也應該心知肚明,所以會在年輕一輩的切磋中,努力地想要找回面子,這樣的話,他們的臣服之後,說話的底氣能大些。」肅國公道。
「伯父放心,我會做準備的。不過按照慣例的話,應該是車輪戰的形式,那應該是輪不到我。」紀仁道。
年輕一輩,按照慣例是二十五歲以下。
畢竟六國大會參賽者的標準就是這個。
而二十五歲以下,能突破地侯的少之又少,呂尚和喬輕音過去基本就穩了。
還有周寬,一個雖然現在還是曜日,但進地侯,比進廁所還輕鬆的,紀仁甚至懷疑周寬要是真的想突破了,呂尚和喬輕音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周寬到現在還在等。
「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勝一代,你們這一代人註定是要超越我的。」肅國公露出讚嘆的神情,他這輩子是越活越強,但唯獨少年天驕這些讚美,他是從來的沒有得到過。
唯一能欣慰的就是,他少年時候,那些自稱少年天驕的,現在大部分都死了,少部分留下來的,也基本不是他的對手。
「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伱,我這次掃蕩西涼的時候,還真發現了一匹好馬,八品妖獸,踏雪神駒,可凌空飛行,踏雪無痕,而且通體雪白,毫無瑕疵,唯一的問題便是還未成年,所以只有七品的實力,普通銀台侯實力。」肅國公道。
「七品妖馬坐騎?」紀仁聞言,頓時雙眼一亮,二郎寵物套裝可以湊齊了?
「不錯,你跟我來。」
看到紀仁感興趣,肅國公也是歡喜,總算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可以還人情了。
當即帶着紀仁走向馬廄,紀仁便看着一群灰黑色的妖馬之中,一頭兩米來高,通體雪白,毫無瑕疵的白馬站在其中,好似鶴立雞群一般,其餘妖馬皆不敢靠近。
紀仁目光望去,頓時就挪不開眼睛了。
高大、雪白、天馬。
哪怕不是七品妖獸,單單這模樣,紀仁也忍不住要收服他。
畢竟強不強很重要,可帥不帥同樣重要。
從孫悟空對女子的稱呼都可以看得出來,長得一般的,女施主,長得好看,女菩薩。
就連不近女色的猴子都有這樣的要求呢。
紀仁自然是對自己的要求高些,當下一個翻身,便直接跳到了踏雪神駒的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