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明月升起。
整座長安城,都是靜悄悄的。
紀仁的小院也不例外。
只是今日特殊,多了一位客人。
趴在紀仁房間外,專屬狗窩的吞月察覺到有人進來,下意識地就想要起來,但還沒有站起來,就又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懶洋洋地又趴下來,吸收着太陰精華。
一襲白衣飄過,喬輕語看到狗窩當中的吞月,伸出白嫩的手在吞月頭上,摸了摸,然後才又走向紀仁的屋子,輕輕敲了敲門。
房間裏,正在打坐的紀仁察覺到動靜,當即起身,打開了門。
也就在這打開門的一瞬間,紀仁有點後悔,讓喬輕語來了。
喬輕語一襲白衣勝雪,在月華的照耀下,頸脖處的肌膚如冰雪一般剔透晶瑩,一頭烏黑秀髮柔順散開,沒有華麗的首飾裝飾,但越是這般,越有一種氤氳的美感。
清冷而聖潔,像是從月宮中謫落的仙子,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瑕疵。
之前談修煉的目標時,紀仁一個目標就是飛上天,到月宮裏,看月里嫦娥美不美。
但現在,他忽然間不太想了。
大抵,再美也不過如此了吧。
「嗯?」
看着愣愣出神的紀仁,喬輕語疑惑地看了眼紀仁,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這般驚訝做什麼?
「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紀仁反應過來,隨口回應道。
「不是你說要賄賂嗎?所以我來賄賂你啊。還是說,你想我師父來?」喬輕語瞥了眼紀仁道。
「當然不是。」紀仁連忙解釋道,「只是你現在為了一個對你有愛慕之心的人,找你未婚夫,你這樣讓我更不平衡。這條件可不好說啊。」
「師叔和羊興雖然令人失望,但到底是我師父現在唯二的親人,師父不能不管他們,而我不能不管師父。所以這邊,我讓師父準備了四個條件,伱知道要和吞月達成血脈鏈接,需要最好的狀態,我師父的清心曲可以幫你,這是第一個條件;你給吞月準備了妖丹,但裊裊這邊也需要,師父這裏有九品妖獸的妖丹可以給裊裊,這是第二個條件;還有師父欠你一個人情,為你無條件出手一次了,無論敵人是誰,也無論做什麼,這是第三個條件;最後第四個條件是,你讓我來賄賂,你想讓我替你做什麼?我可以替你做一件。」喬輕語緩緩道。
紀仁面有所思,這條件,倒是和他想得差不多,蔡念如今拿得出手的除了她家裏的古籍之外,就是她這一身修為和超凡入聖的琴藝了,裊裊的妖丹意外之喜,雖然九品妖獸遠不如吞月那顆,不過也將就着用,當零食來吃就好。
倒是最後一個條件,這是明擺着上來說,她現在好欺負,可以欺負,那提什麼呢?
至於放不放羊興母子,其實這不是問題,為了更好地抓住司馬家,羊家母子是肯定要放的。
只不過,放了之後,是就不管他們,還是偷偷殺了的問題罷了。
紀仁要動手,能分分鐘讓他們兩母子死得明明白白,然後從他們的屍體上發現其餘家族的獨有絕技。
這本是紀仁的特長,可以一眼學會百家絕技。
「一件不夠,這個我們要先談談事。」紀仁道,「我和他們母子不對付,你是知道的。且不說要保他們母子的命不容易,就說把他們保下來之後,他們如果再對付我,怎麼辦?」
「師父說,他們承諾不會。不過他們的承諾,如今能否相信,的確也是一個問題。但如果他們再有傷你的行為,不用你出手,我去要了他們的性命。」喬輕語態度堅定道。
「真噠?」紀仁嘴角微揚,這樣的話,那的確還可以商量一下。
「真的。還有條件嗎?」喬輕語道。
「還有,勾結了就是勾結了,被直接放出來,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不可能,要麼是被關進大牢幾年,要麼被流放,我最多給他爭取戴罪立功。」紀仁道。
「這個,師父可以接受。」喬輕語道。
「好,那風險性的條件是都結束了。現在就是看最後一個賄賂的條件。嗯~要不,你今晚留下來吧。」紀仁嘴角忽然上揚。
「呀~」
聽到紀仁的條件,喬輕語如白玉般的肌膚上頓時泛出淡淡紅暈,她想過紀仁會提出些過分的條件,但沒有想過紀仁會提這麼過分的條件,旋即心裏又不由自主地浮現一抹失望,卻不知道是在失望什麼。
「沒錯,留下來,睡一張床,兩床被子。」紀仁道。
「嗯?」喬輕語又是一愣,她雖未出閣,但男女之事也不至於一竅不通,兩床被子,那顯然是不可能發生什麼關係?
我誤會他了?
「沒錯,睡覺,素的。」紀仁道。
現在真的提出過分的要求的話,那麼很明顯,等待他的就是混元傘小黑屋。
但防線這種東西嘛,那就是一步一步擊潰的。
慢慢來。
名義上,兩個被窩,實際上,再說。
「真的?」喬輕語還是有些不信道。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紀仁道。
喬輕語微微思忖,若是旁人提這個要求,她自是一走了之,任由羊興他們去死,但紀仁來說,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橫豎紀仁打不過她,而清譽不清譽的,她和紀仁的關係,人盡皆知,也沒想過真嫁給誰,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至少師父的麻煩是解決。
而且她心裏對紀仁有愧,畢竟羊家母子是想過要殺紀仁的,雖然只是想法,並沒有行動,或者說司馬家的人來不及行動,但現在請紀仁來幫忙,心中難免愧疚,半晌,輕咬貝齒道:「下不為例。」
「好嘞。」紀仁麻溜地整出了一床新的被子,然後躺了進去。
喬輕語看了看紀仁,忍着羞怯,褪去鞋襪,露出猶如白玉一般的腳掌,腳趾渾圓猶如珍珠一般,一雙小腳,便好似上天最完美的藝術品,完美無瑕。
只是可惜,一閃而逝,很快紀仁就看不到了。
畢竟在這個時代,女子的腳顯然也不是男子可以見的。
「睡吧。」
蓋着紀仁蓋過的被子,睡在紀仁睡着的床,明明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但素來以大方莊重聞名的喬輕語卻忍不住面色緋紅,尤其是感受到身邊還有一個人之後,一顆芳心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
「輕語。」
紀仁輕聲喚着。
「怎麼了?」喬輕語回道。
「沒什麼。想叫叫你。」紀仁笑道。
喬輕語白了一眼紀仁,轉頭過去,卻見着紀仁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感受着紀仁的呼吸,喬輕語面色不禁浮現一抹緋紅,轉過身去,卻又聽紀仁叫着她的名字,心中無奈,卻並不反感。
而紀仁躺在床上,明明還是一樣的床,卻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傳來,明明到了深夜,卻異常的亢奮。
他覺得自己和吞月的血脈鏈接要快了,因為他現在想化身為狼。
只是看着喬輕語,紀仁便又覺得舒服。
而喬輕語這一夜,睡得也不太好。
忍着羞澀,許久後,方才睡去。
待天放亮了,方才醒來,卻發現一隻粗壯有力的手臂正環着自己纖細的腰肢,抬起頭來,就發現自己正躺在紀仁的懷裏。
兩個被窩?分開睡?
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