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處不為人知的老宅。
「怎麼回事?」
袁懿皺着眉頭,隱隱間感覺到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沒了,但細細檢查一番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只能暫且放下,看着面前的下屬道:「張佑昌現在查到了張景謀了吧?」
「查到了,如今張景謀已經差不多被我們逼到了絕路。」袁懿面前之人道。
「好,那就差不多了,你們謝家這邊再推一把,這個出頭鳥讓張景謀去做。」袁懿道。
「是。」袁懿對面的中年人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的回應,又皺了皺眉道,「拜月宮現在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之中,而通過拜月宮,我們埋藏在江南各大世家的棋子如今也都發揮了作用,但這一切的前提的是月神不在,倘若月神回歸,以她的號召力,拜月宮會立刻倒戈。」
雖說月神常年閉關,並沒有親自打理拜月宮的政務,但她在拜月宮的威信太高了。
「放心,她出不來的。所有進去的人都會死。這天下過去是王與馬共天下,未來是馬與謝共天下。」袁懿自信道。
對面的中年人感覺到袁懿的自信,這才轉身離開。
而中年人方才離去,袁懿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馬與謝共天下?
司馬家都沒了,還哪來的謝?
想得倒挺美。
天子之權,豈容他人覬覦?
「這件事,真的有老三的手筆?」
另一邊,齊帝有些痛苦地看着面前的賈儒。
「鎮國公下江南之後,主查的販賣官糧、販賣私鹽、私賣官家武器,全都有吳王殿下參與。鎮國公一行前往琅琊時,其中在前往琅琊的必經之路上,羅陽城守將就是出自吳王門下。」賈儒據實以告道。
這次的事,他也罕見地憤怒了。
紀仁和喬輕語死了,接下來的六國之戰怎麼辦?
原本穩穩的勝利,沒了!
而且紀仁死了,他回去怎麼面對諸葛清嵐?
他的超凡之路怎麼算?
一群陰溝里的老鼠真的算到他的頭上去了。
「好,真好,現在是朕的兒子和司馬家的人勾結,要害朕的江山!」齊帝怒極而笑道。
「陛下,此事尚且有待查證,這件事情和吳王殿下是逃不開關係,但要說吳王殿下主導這一切,他不配!縱然是加上吳國公,也不過是送死罷了。他必定參與其中,但恐怕是被算計。」賈儒冷靜道。
要麼不做,要麼就做乾淨。
既然做了,那麼就要仔仔細細地查,不留後患。
將紀仁、月神一行全都給算計了,這份手段,他都做不到。
吳王更不配。
「查,給朕仔仔細細地查,但凡有所涉及,無論是成國公府也好,還是謝家也罷,一概查清。」齊帝冷聲道。
「遵旨。」賈儒躬身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有人要斗,那就斗個乾脆。
賈儒走後,齊帝一個人坐在位子上,有些痛苦地撫着額頭。
這件事情出來,無論如何,等待張景謀的結局,都不會好,最好的下場也就是貶為庶人。
而若是真的查出來了,勾結的話,死罪不可免。
「陛下。」
就在這時,外間一個聲音響起。
齊帝眼前一花,就見着王超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王師查到了什麼?」齊帝看着王超道。
「回陛下,根據臣多日來的調查,那處地方涉及空間秘境,那裏是入口,而出口則不一定在琅琊書院。而入口已經被破壞,我們若是能找到出口的話,或許能找到明王殿下的下落。」王超道。
「好。」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齊帝當即精神一振道,「查下去,一定要查出真相,找到出口所在。」
「是。」王超當即領命,下去之後,嘴角微微上揚,時機成熟了。
「呼~」
與此同時,秘境深處,剛剛殺完了人的紀仁重重地喘了口粗氣,渾身癱軟地坐在了地上。
方才交鋒,紀仁只出了一劍。
但這一劍所耗費的心力,遠遠超過之前和火蛇大戰。
方才一劍若是沒有建功的話,那麼現在要死的就是紀仁了。
好在他們成功了。
終於殺死了。
懸在頭上的利劍終於散了。
「斬仙,謝了。」紀仁看着斬仙劍道。
斬仙劍上淡淡仙光涌動,發出清脆劍鳴之聲,以示回應。
紀仁面露微笑將斬仙劍收了起來,然後又看向月神道:「多謝。」
這次,要不是月神抵達了超凡的話,單單憑藉他的力量,這一劍未必殺得死半截道人。
「救你即是救我。而且若非是你,我無法甦醒,更無法入超凡,得道之恩,更勝救命之恩。」月神看着紀仁道。
「那無以為報,也沒有以身相許啊。」祝凝兒在一旁小聲嘟囔道。
月神聞言,頓時看了過去,眼中泛出淡淡寒氣,任傾月打不過你,我還打不過你嗎?
要不找個名義,直接收進拜月宮,好好教教。
想來她爹也不敢說不。
祝凝兒忽然打了個寒顫,感覺有無盡的惡意。
紀仁也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道:「解決了外敵,繼續探索吧,如果找不到出去的方法的話,我們遲早也都要死在這裏。」
月神微微頷首,當即邁動腳步往前走去。
這裏好像是個地下溶洞,有着一根根碩大的鐘乳石,有許許多多的水滴落下。
視線也顯得昏暗,於紀仁和月神無礙,一個天眼在身,一個已入超凡,與白晝沒有區別,只有祝凝兒啥也看不見,拉着紀仁的手,才能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忽然有幽光浮現,紀仁等人眼前一亮,紛紛向前走去,就見着前方地上長出無數寶石,散發着五顏六色的光芒。
不過,紀仁三人無論是誰都沒有看地上那些發光的寶石,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洞窟中央,那尊近乎百丈高的石像。
人首蛇身,朱紅頭髮,身披黑鱗,手纏青蛇,傲視天地。
「這是哪一位?」
月神有些迷茫地看向祝凝兒道,她見過的法相也不在少數了。
但都是完整的人,哪有這樣的法相。
這是人?還是妖啊?
你家祖宗,認一認。
祝凝兒頓時瞪大了眼睛,別看我,別找我,我也不知道哇。
我家祖宗法相也沒有這樣的啊。
只有紀仁目光灼灼地望着這尊法相,雖然在水中的時候,就有所預料到,但真的見到了,還是震驚。
祝融秘境,裏面藏着水神法相。
火里的水。
果然如此。
想到此處,紀仁整理衣冠,面容肅穆,然後以最標準的禮儀行禮道:「不肖後輩紀仁,拜見上古大神,炎帝苗裔,水神共工!」
伴隨着紀仁話音落下,原本一直沒有反應的巨大石像忽然顫抖起來,發出一陣璀璨的光輝,法則環繞,不可直視。
祝凝兒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這氣息沒錯的,就是她一開始感覺到的氣息,她祖宗。
但為什麼她一個世代玩火的家族,會有一個玩水的祖宗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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