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祝凝兒,紀仁一頭撞進第三層的秘境之中,然而這一次出乎紀仁的預料不再是滾燙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而是刺骨的冰寒。
紀仁整個墜入一片深海之中,無盡的汪洋,幸虧他修為深厚,早就可以不用呼吸,不然汪洋洪水,他怕是先要淹死在這兒。
不過,這不是祝融一脈的秘境嗎?
為什麼火神祝融一脈的秘境考驗裏面,會有水啊?
紀仁瞪大了眼睛看着祝凝兒,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祝凝兒也瞪大了眼睛,左眼寫着迷茫,右眼寫着懵逼,想要開口解釋,但一開口,就被灌了水進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也不知道哇。
這地方,我沒來過啊。
紀仁滿心的吐槽,又不知道從何處言說,水流湍急,也由不得他多思考,就將他帶往他處。
紀仁無法控制自身,只好順着水流而動,不知終點何處,但就在水流衝擊的時刻,紀仁竟然在水中見到了許多草頭軍的士兵,甚至還有周寬。
紀仁見狀大吃一驚,心想自己讓他們先行離開,最後是都來了這裏嗎?
死在了這裏?
一想到這個可能,紀仁心中便是萬分憂慮懊惱,但很快在天眼之下,他又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他們的心臟在跳動。
汪洋之下,面容冰冷,但心臟是實實在在地在跳動。
不科學,但很符合玄幻。
確認了這一點之後,紀仁大大地鬆了口氣,還活着就好,生和死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只要還活着,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氣,那也是屬於活人的範疇,總有陽間的辦法救回來。
但若是死了,想要救回來,那就得有孫悟空的本事,然後去學孫悟空了。
這是第三層秘境,按理來說是要通過火海進來,應該是自己利用第一層秘境的bug,打破空間,讓他們提前進來,然後違反了規則,所以導致了他們一個個都被凍着無法行動。
紀仁心中暗暗猜測,自覺已經無限接近現實。
想到這裏,紀仁靈力運轉催動水流,去觸碰他們,但無一例外,沒有一個清醒過來。
紀仁暗暗皺眉,雙眼眺望遠方,默默調整自己的位置,心想着若再遇到些什麼人來,非要抓一個在手上好好研究一番才是。
目光眺望遠方,不知多久,一抹冰冷的倩影猛然間跳入紀仁眼帘。
靜靜地漂浮在水中,眉目如畫,肌膚如玉,面容冰冷,通體無瑕,好似一尊沒有生命的玉美人一般。
月神。
紀仁暗自準備,在被水流衝擊,衝過月神旁邊的時刻,一把抓過月神的手臂,便要強行拖着她,往前流去。
但就在雙臂接觸的那一剎那,紀仁精神一震,腦中一片空白,好似看到無數的濃霧。
「呀,這裏是哪兒?」
祝凝兒的聲音突然響起。
紀仁轉頭,看着祝凝兒不知道何時站在了自己身邊。
「你怎麼站着了?」紀仁驚嘆道。
「我也不知道哇。」祝凝兒一臉迷茫道。
紀仁看着祝凝兒這張寫着懵逼的臉,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件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事。
她以後一定能和輕音、關顏玩到一塊兒去。
「說起來,這地方真的是我祖宗弄出來的嗎?完全不合理啊?我們祝融一脈的就沒有搞水呀。我們崇拜的是火。難不成我家哪個祖宗,做了背棄祖宗的決定,跑去玩水了?還出了這麼多的花樣。」祝凝兒一臉困惑道。
「背棄祖宗的決定?」
紀仁聽到這幾個字,腦子猛地一顫,好像有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祝融氏歷史悠久,關於他的血脈來源,在山海經里有兩個說法。
一個是炎帝一系,一個是黃帝一系。
而在炎帝系中,真有個玩水。
堪稱上古第一凶神的存在。
他的反派事跡流傳千古,幾乎貫穿於整個五帝時期。
而要是按照洪荒體系,和祝融有關係的就更多了。
所以這裏面的,真可能不是火神?
但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紀仁滿頭霧水,又見着前方迷霧漸漸散去,忽然傳來一陣人聲。
光影交錯,四周濃霧散開,紀仁和祝凝兒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一處鬧市之中,人聲鼎沸,紀仁看着左右兩側街道,酒樓飯館,布莊茶樓,繁華熱鬧。
紀仁和祝凝兒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候,一聲高呼傳來。
「前面的人快讓開!」
紀仁轉頭,就見着一個身穿白衣,卓爾不凡的公子騎着一匹駿馬朝着他們飛馳而來。
紀仁本想着讓開,但當他抬起頭,看清馬上公子的模樣的時候,頓時瞪大了眼睛。
見着馬上的少年郎,面冠如玉,眉目如畫,唇紅齒白,一襲白衣更顯風采,當真是個鮮衣怒馬少年郎,讓人不禁驚嘆,心生好看。
當然,如果就這兒,不足以讓紀仁震驚,真正讓他震驚的是這少年和月神長得一模一樣。
紀仁天眼下意識地瞥了一眼,纏着裹胸布,沒錯,女的。
也就是說,這是月神本尊?
紀仁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都忘了躲避。
月神沒想到紀仁竟然沒反應過來,吃了一驚,連忙勒住韁繩,讓馬勉強停下,才勉強沒有撞上。
看到沒有發生悲劇,馬上的月神鬆了口氣,旋即面容一沉,不滿地看着紀仁兩人道:「你們兩人沒事吧?怎麼好端端地站在路中央?」
「月神前輩,你不認識我們了?」紀仁看着月神道。
「月神?你叫我?」月神疑惑地看了眼紀仁,雖然這個名字很不錯。
「當然。」紀仁道。
「名字挺不錯的,但我不是月神,記得我名字,任傾月,銀月樓少樓主就是我,你們以後要是有麻煩的話,可以找我來給你們主持公道。」月神道。
「銀月樓?」紀仁面露好奇之色。
什麼玩意兒?
「是啊,銀月樓。你們沒聽說過?對了,我也沒見過伱們,你們是外地人?」任傾月疑惑道。
「是的,我和妹子因為一些緣故,所以來到這裏,人生地不熟,冒犯了任公子,還請任公子恕罪?」紀仁道。
「妹子?」任傾月好奇地打量着紀仁和祝凝兒,一個身着錦衣華袍,一個穿着獸皮,這要能是一家人,那是真的有鬼了,當即判斷是私奔的小情侶,而一想到私奔,便覺得有趣得很。
「沒錯,實不相瞞,我這妹子自小被人販子拐賣,家父家母思念成疾,臨終前再三叮囑我要找回妹妹,如今終於找回,卻被那窮凶極惡的人販子追殺,這才流落於此。」紀仁見任傾月神情不對,也猜測出問題所在,當即道。
「什麼?拐兒?竟然還有拐兒敢在玉陽撒野,是不將我銀月樓放在眼中了。你們不必害怕,既然來了玉陽縣,那就有我銀月樓保護你們。」任傾月聽到這裏頓時柳眉倒豎,面露怒氣。
「多謝任公子。」紀仁當即道。
「無礙,眾所周知,我銀月樓最是仗義,我父親更是義薄雲天,廣納四方豪傑,誰若是有了麻煩,一時落難,我們一定幫扶,都跟我來吧。」任傾月聞言一笑,言語中儘是對自家父親的推崇和敬仰。
紀仁面色微妙,銀月樓這個,他聽也沒聽過,實在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只好先跟着這個女扮男裝的任傾月,看看情況再說。
一路之上,紀仁都找着機會套着任傾月的話,然後得到了個驚人的回答。
現在是大齊皇佑年間。
而皇佑是齊帝父親的年號。
換句話說,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可能不是秘境,而是月神的記憶。
或者說,他們現在看到的是月神的過去。
這個任傾月是過去的月神。
那所有沒有甦醒,沉浸在水中的人,都是迷失在了過去之中。
這就是大家沒有甦醒的真相?
時光,過去?
紀仁面有所思,又看着還在女扮男裝,不叫月神的月神,心想那又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才可以把她叫醒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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