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官難斷家務事。
谷家和谷正蕃又跟她時雨,沒有一毛錢關係,她只是不希望,盧悅將來隨着經歷的多,回憶少時做下的事,心有破綻……。
時雨揉揉眉心,殘劍峰的人認死理。
須磨認,秦天認,楚家奇認,盧悅也認。
只希望盧悅將來發現,她的恨,都居於假設之上,還能認死理。
她的靈根資質好,谷正蕃和谷家如果早發現,扔了誰,也不會扔她和谷令則。
他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得不說,還是逍遙佔了大便宜。
外面的天跡已然大亮,時雨朝過來拜見的謹山和陳誠吩咐好盧悅交待事,就等着修真聯盟找她商談壽元丹分配問題。
這種事,每隔五百多年,都會發生一次,只是沒想到,現在逍遙居然有四顆。
整整四顆。
一想到這個,時雨就止不住的嘴角上揚。
盧悅卻去而復返。
她被時雨那一氣,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
「師伯,壽元果不管與修真聯盟最後談成什麼樣,是不是都需要元晨宗的紫桃芝才能煉丹?」
「不錯,元晨宗因為保有紫桃芝,哪怕他們前兩次都沒得到過壽元果,也得了兩粒壽元丹。」
盧悅不知煉丹時,藥草到底是怎麼分配的,她只想得一粒壽元丹。
「師伯,我拿了四顆壽元果回來,宗門最後可以給我一粒壽元丹嗎?」
時雨嘆口氣,總算問出來了,「這是自然,你可以到兩成的分配額。如果後面一顆不夠分的話,你也可以拿其他東西補上,或是宗門拿其他東西補償你。」
看到小丫頭欣喜的表情,時雨不得不打擊,「你是想給你娘用吧?修仙界的很多東西,凡人無法用。所以你的壽元丹,她也不能用。」
這丫頭還太小,這麼關注壽元丹,根本不可能為她自己。
「我……我娘的身體很好的。她一直吃靈米靈面……」
剩下的話,盧悅再也說不出來了,難過非常,「……真的只有培元丹,對他們有效嗎?」
「天道法則……!哪是你想得那般簡單?」
時雨也滿是無奈。若事事都能按心意的話,她又何必這般苦苦修仙?
盧悅按下滿心酸楚,摸出兩個玉盒,「師伯,我在一線天,其實是得了五顆壽元丹,其中一顆跟元晨宗的洛天意換了兩株紫桃芝。」
時雨驚訝死掉了,這丫頭,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
連壽元果都敢換?
不過一枚壽元果,換兩枚紫桃芝。按逍遙還得四顆壽元果的量來說,還是紫桃芝值錢。
「沒人接應……,你就敢一人獨挑虎頭蜂?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師伯,」盧悅打斷她接下可能的說教,「就算有人接應,又怎麼樣?難不成我還能不要壽元果了?」
時雨愣住,是啊,如果不是她一人獨挑,逍遙哪來的四顆。
「……好吧,壽元果就算了。」
時雨原本要打人的動作。變成幫盧悅整整頭上風帽,「盧悅,須磨師弟閉關,你有些方面。缺人教導。今天,師伯就跟你說說,機緣這東西,有時候,並不是越多越好,因為得到的多。付出的同樣多。對我們修士來說,什麼最重要?不是機緣, 不是戰力,是命!」
「沒了命……,再多的機緣,再大的本事,也是徒呼奈何。有時候,東西夠用就行了!你……明白嗎?」
盧悅眨了兩下眼,她當然明白,只是有時候,是身不由已。
「師伯,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放了鳳凰火。」
「你呀!」時雨被她歪着頭,狡黠壞笑的樣子,給弄得哭笑不得,「管妮得了鳳凰火,卻欠了你一輩子的情,算來算去,你怎麼都不吃虧,是吧?」
「嗯!我還把她引到逍遙門,逍遙更不虧。」
盧悅笑眯了眼,「師伯,管師姐可厲害了,聽夏瑜師姐說,管家的生意,就是她主持起來的,是不是啊?我猜申生師伯,一定曾經非常遺憾,她出生管家長房嫡支!」
何止是申生遺憾,當年她也跟着遺憾過的。
想到這裏,時雨又摸出一顆參芝丹,塞到她口中,「楚家奇給你訂了些營養餐,應該已經放到你房裏了,吃過之後,好好躺着去,別再東想西想。……最大的事,都處理完了,後面的哪怕慢點呢,也無關緊要。」
丹藥入腹後,從胃裏漫延開來的溫熱感,點點修復還有的鈍痛,盧悅當然知道是好東西,笑着退下。
她現在的日子過好了,蹲在牆角的谷正蕃卻是度日如年。
自從那天在廣場上,女兒令則被花散扔下去,他就再也沒見到她了。
沒女兒在後面撐着,現在,他連谷家都不敢回。
靈墟駐地,更進不了。
他突然發現,天下之大,沒了谷令則,他居然沒有一絲容身之地。
把地上掉下的爛葉子,重新揉到頭上,谷正蕃看着逍遙駐地的方向,露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都怪盧悅,若不是她死也不肯認回谷家,他如何會走到如今這地步?
明明時雨真人,都說了,四顆壽元果給他了,還給他一定補償,結果,那個死丫頭,哪怕死,也不肯把她的東西,分一點給他。
憑什麼?
她現在還這么小,以後自然會有其他大把機緣,為什麼,就是不肯分他一點呢?他是她親爹啊?
谷正蕃捂住臉,喉中赫赫兩聲,他的女兒是那般高興,終於剔除了他的血脈。
「啊……啊啊啊……啊啊……!」
痛哭的聲音,那般難過,回來的管妮正好碰,抽抽嘴角,她都不知道,這個懦弱到極點的男人,是如何生下谷令則和盧悅來的。
她們哪一個,都是果敢非常,哪怕在修仙界這個天才匯聚的地方,也可稱人之龍鳳。
可谷正蕃呢?被靈墟宗和谷家,連手放棄,又讓人打成這般,正常的人,肯定早早離開這個是非窩。
手下來報,有人引他出金庭山,可是每次,谷正蕃寧願忍受非人侮辱,卻是一步也不敢出這裏。
他識破了別人要他命的算計,卻又怕死怕到了一定境界,真不愧他無骨蟲的稱號。
管妮嘆口氣,也幸好這人膽子小,若不然,她還得派人跟着保護,真是太麻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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