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 、 、 、 、 、
斷魘當歸硯真人時,何等的……風華絕代,堂堂一個男人,愣是把一乾女修哭得恨不得代他把什麼事都辦了。
雖然他本人沒歸硯的容貌,可那天盧悅拽下他麵皮的時候,若不是彼此是敵對方,看她時眼神不正的話,卻也是個溫潤君子樣。
可現在,面前這個老頭,拽他自己的麵皮,「你看看,你看看,這粗皮,這酒糟鼻,這細斜眼……,盧悅,這都是拜你所賜,你說,我應該如何感激你啊?」
若不是時機不對,若不是命在人家手中握着,盧悅都想笑出來,做為女人,愛護自己的容貌很正常,可面前的老男人,滿聲嫌棄他現在身體的聲音,實實讓她無語。
「你說?我應該如何感激你?先在你臉上寫個丑字如何?」
盧悅摸摸自己的臉皮,心裏其實已經確定,落到他手裏,想活的可能性,基本等於無,既然如此,還他娘的忍個屁,朝他笑笑,「畫吧畫吧,畫好了,讓我也欣賞欣賞!」
正要上前一步的斷魘,硬生生的憋下要在她臉上畫丑字的**,「哼,到時間,我會在你身上刻滿丑字,讓你欣賞完了再入輪迴。」
早知道是這個結局,盧悅倒再不擔心了,「你是想借我的純粹水靈根,突破元嬰?」
元嬰修士奪舍,按理來說,因為是帶着凝聚一生修為的元嬰,只要不是太倒霉,十幾年時間重回元嬰,根本不是問題。
可是既然有嬰氣滋養,斷魘老魔還是這幅得性,那他奪舍的這具肉身,可能是就要進到棺材的老頭。
「你說對了,你自己做下的事,苦果你自己吞。」斷魘希望能在她臉上看到害怕,看到恐懼。可是……面前的女孩,居然他媽的……又笑了。
「你說錯了,苦果可不是我一個人吞,還有你呢?」盧悅朝他眨眼。「堂堂元嬰大能,居然奪舍了這麼一幅肉身。怪不得,你在逍遙坊市,要混交視聽。讓別人以為,你是我師父得罪的哪個大能。從而讓那兩位保護我的師兄,不敢輕舉妄動?」
「啪啪啪!」
斷魘給她鼓掌,雖然早就知道,這個臭丫頭,因為出身的問題,可能對她自己的肉身,根本不在意。可現在,聽她這樣冷靜分析,心裏還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發寒。
「你還利用我的求生欲|望,讓我沒有當場魚死網破的機會。」
盧悅的神色不善。若是早知道,是她自己惹的仇家,找上她,她根本不會聽那兩位師兄的話,什麼都不做的。哪怕當時死在這個老魔手裏,最起碼他沒了倚仗,也根本沒時間,啟動隨機傳送符。
「嘿嘿!為了抓你,我可是把隨機傳送符,都浪費了一張。盧悅,既然你已經到了我手裏,那就認命吧!」
「認命認命,斷魘老魔。我發現你現在的肉身雖然不怎麼樣,可是智商比以前的那個漂亮的,要高很多。」
盧悅明着恭維,實則譏諷,就是不想讓他有腦子想早該做的。
掩在袖中的手,已經動作飛快地把幾個儲物用具挨到一塊。用神識一件一件地,全都轉到谷令則送她的隱性儲物戒指里。
那日在空冥坊市外,斷魘為求活命,只剩元嬰遁逃,一個沒有錢的修士,想要做什麼都是事倍功半,她不能在丟了清白和命後,再把一生攢下的東西,白白送他。
斷魘被她氣得火冒三丈,什麼叫他以前的智商不高?
若是智商不高的話,他能騙得了那麼多人?若不是這個臭丫頭和宮家那小子,他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不說,我還忘了,你當時和宮家那小子,是怎麼懷疑我的?是宮家小子告訴你不對,然後你就跟我幹上了?」
當了歸硯很多年,所有發現一點不對的人,都被他處理了。只有宮千絕那個臭小子,當年,他帶着一隊護鏢人,看到他與幾個魔門朋友見面,事後,雖然他把那一隊人,不動聲色地,全殺了個乾淨,卻也沒找到宮千絕的一點空子。
宮千絕是宮家嫡系子孫,為防殺他後引出一串人,他忍了下去,反正那小子沒證據,沒人相信他。
可是沒想到,不過一面之緣的盧悅,居然在跟他接觸後,憑她小小的懷疑,結合宮千絕手上沒有一點證據的說詞,就那樣朝他出手了。
「你這樣的……也叫男人?」盧悅冷笑,反正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上輩子定神丹是歸香研製的話說出來,「裝歸硯,裝了五十多年,我要是你,我就接着裝下去,歸香真人虧待誰,她也不會虧待你吧!」
斷魘老臉一陣抽動,若是能裝,他怎麼會不裝?歸香懷了他的孩兒,可恨就差幾個月,他的孩兒就要出世了呀。
「可惜啊,某人腦子被驢踢了,還想冒領定神丹之功,真不要臉!」
身上靈力被封,斷魘更不同於溫頌平那個笨蛋,人家可是連魔門大佬都非常頭疼的人物。
既然抓了她,還帶她這麼一路狂飈,哪怕師伯他們拿了她的魂火出來,因為離得太遠,想找到她,也是千難萬難。
盧悅知道自己再無幸理,當然也就再不顧忌,反正在這人衝擊元嬰之前,他是不會碰自己的,當然要趁着現在,好好羞辱於他,最好把他氣吐血,那才解氣呢。
「我若是猜得不錯的話,你跟別人說,定神丹是你無意之作的時候,歸香真人才確定的懷疑你的吧?」
斷魘:「……」
確實讓她猜着了。
「你知道宮千絕是怎麼懷疑你的嗎?歸香真人的煉丹術,只在歸硯真人之上,可自從你變成歸硯之後,世人只聞你名,卻漸忘她名。」
盧悅冷笑,「你一個魔修,幹了壞事,還想在白道立牌坊。斷魘,歸香的愛,讓你連當人的基本都忘了吧?新開發出來的。能遺名千古的丹方,你就能這般不經她同意,歸到了你自己名下,你說。我該說你什麼?難道你不蠢?」
斷魘本來就黑的面色,變得黑紫起來。
「你原本就在宮千絕那裏,有那麼一點案底。」盧悅笑笑,「而我呢……我是一個非常相信自己直覺的人。那天在硯山觀,一看到你哭。我就不喜歡你了。因為不喜歡,所以你討丹的行為,在正常的我眼裏,就處處是破綻。」
「呵呵,哪個丹師,會高價贖回自己隨手可得的丹藥?斷魘,你說你智商有沒有問題?一遇到大事,只盯那麼點利益,就跟無頭蒼蠅一般亂沖,能怪得誰來?」
斷魘喉頭有些腥甜。他沒想到,原來是他太操之過急,才讓這個禍頭子,跟他對上的。
早知道……定神丹,他根本不會要。
「啪……」一個巴掌印在盧悅臉上,「你要是想死,就早點說。」
盧悅伸舌,舔舔有些破損的嘴角,腥甜的味道,讓她一直揚笑的眼睛。更顯黑亮,「打得太輕了,你應該拿鞭子,在我身上使勁抽。……你的無能。你的蠢,都叫我看得明明白白,堂堂魔門大佬,面子往哪擱?我若是你,現在就一巴掌把我拍死了。」
斷魘真的抽了一個鞭子出來,正要揚起的時候。看到她面上的笑,才知道,自己又按她的話去做了。
「啪!」鞭子被他扔到一邊,「你想痛快死?我不會叫你如意的。」
斷魘冷笑,「盧悅,你現在是我的人形丹藥,你說,我怎麼能抽你呢?」
「打個半死還是可行的。」盧悅笑臉對着他,「可惜啊,我怎麼發現,那個傳聞中,讓魔門那邊的人,都非常忌憚的斷魘,因為一次奪舍後,變成了無膽鬼。」
雖然先前,一直有把她打個半死的想法。可是現在,盧悅越是這樣說,他還真……越是不敢。
天下功法千千萬,自己雖然封了她的靈力,可難保她不會藉助什麼外力,沖開禁錮。
「想激我,做夢去吧!」斷魘恨恨在她呆的地方,打了個結界,轉身加快靈舟速度。
看到那個把一腔怒氣,全都發泄到速度上的魔修,盧悅心中苦笑,皮肉之苦雖然躲過去了,可百歲大壽,看樣子,自己是真的混不到了。
轉轉手上的隱性儲物戒指,沒到最後一刻,她到底捨不得這些東西,隨她就這麼湮滅於世。
若是早知道,她會在自家坊市,落到這麼一幅地步,太叔真給記的幾個上古丹方,還有特殊藥草什麼的,她應該第一時間,送到梅枝師伯手上才對。
盧悅靠在一邊,看上去像是閉目養神。
其實掩在袖中的手,正在用力撕扯兩個儲物袋,只有讓斷魘相信,她毀了儲物袋,他才不會再搜身,那以後……也許還能讓她有點機會。
外面的天,很快就亮了,飛舟中的兩個人,還是維持先前的動作,一個站,一個坐。
隨着時間的推移,斷魘的神色越來越凝重,今天已經連續碰到兩個結丹修士了,他們揚手的樣子,好像是想攔路。
若不是這件靈舟是上品飛行法寶,讓他們有些顧忌,也許他已經被攔了一下來。
他心裏冒出一個可怕的猜測,可是他又很想懷疑他的判斷,畢竟盧悅是個廢人,逍遙至於為了她,要這麼大動干戈嗎?
不懷疑?
回頭看看那個好像睡着的臭丫頭,斷魘非常想罵娘,那兩個青衣修士,還有鴻唱,還有這路上的不對……
「盧悅,把我的冰肌還給我。」
盧悅被踢了一腳,抬頭時,看到的是斷魘一幅氣急敗壞的樣子。
「什麼你的冰肌?它在我手中,現在就是我的。」
儲物鐲早被她褪下來,捏在左手中。這是師父送她的,不到萬不得已,真不想毀了它啊。
「你的?」斷魘再次忍不住踢了她一腳,「是你從我臉上揭下來的,怎麼?正道修士不當,你改行當強盜了?」
「呵呵!我最喜歡強盜一行,多賺錢啊?」盧悅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可惜啊,一入逍遙深似海,想改正歸邪也沒機會了。」
「你還想我再打你?別做夢了。」斷魘不敢再踢,伸手就要拽她的右手。
盧悅朝他齜齜牙,左手狠狠往船板上一扣,「啪!」的一聲,左手一陣刺痛,暈染出來的血,還有碎掉的儲物鐲碎片,叫斷魘呆了呆。
儲物用具一壞,那裏面的東西,可就永遠被封存到時空裂縫裏了。
「你……」
「反正是活不了,我的東西,我扔了毀了,就是不給你。」盧悅冷笑,「心痛吧?捨不得吧?嘖嘖,裏面有四十多萬靈石,大把靈草,大把丹藥,可惜呀,現在全沒了。」
不對,她身上還有谷令則給的儲物袋,還有她自己腰上掛的,怎麼……
正要找的時候,盧悅從袖中又抽出兩個破爛袋子,狠狠甩到他臉上。
「還有噢!五顆上品潤脈丹呀,昨天晚上就沒了。」
斷魘混身顫抖,他想活活掐死這個臭丫頭怎麼辦?
「……哈哈,看到你這樣,我就開心了,殺吧殺吧,早死早投胎。」
「我呸!」斷魘狠狠吐了一口帶血的汢沫到她臉上,「你還想投胎,做夢去吧,採補你的修為後,我會讓你魂飛魄散!」
「瞅瞅,瞅瞅,」盧悅一抹臉,發現上面的血跡,都不知有多可樂,「果然被我氣得吐血了,呵呵,再吐一口我看看。」
斷魘腦袋發暈,嗓子腥甜得厲害,若不是不想讓她更樂,那口血,真要噴出來了,一個定身符被他狠狠按到盧悅身上。
他怕再聽到她的聲音,會連這個人形丹藥,也沒了。
那張隨機傳送符,還有他在逍遙坊市當了三個多月的廚子,冒了那麼大的險,不能因為這個臭丫頭的幾句話,就這麼便宜出雲。
看到斷魘搖搖晃晃的離開,盧悅很可惜自己不能動,若不然,再說幾句話,把他氣得更狠些,也許她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定身符加身,想動也動不了,盧悅在心裏打了個哈氣,徹底鬆懈下來,現在她全身上下,在斷魘看來,應該只有這身靈器法衣,還有腳上的順風靴值點錢了。
可惜他又想把自己當人形丹藥,現在又捨不得動自己。
嗯,可以睡個好覺了。
這人用了她以後,要讓她魂飛魄散呢,此時不睡,以後想睡也弄不着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