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頭,我還給你們。【全文字閱讀】」
看着自家頭被人修那般虐殺,那些其實沒太多靈智的魔獸,以野獸的本能,一齊暴了。
無數憤怒的吱叫聲,讓城內的所有修士個個變色,他們正想着往哪個城門撤的時候,外面的叫聲再次變調。
安巧兒駭然抬頭,城牆上,哪還有那人的身影,只餘一個金剛經的小包裹。
盧悅只要一想到只差幾天功夫,她與娘就此y陽相隔……
只要想到那個像她娘的女鬼,那般在她面前,魂飛魄散,她就沒法忍。
一隻鳩魔如何能安撫她的傷心?
哪怕身上其實有好幾道被鳩魔抓出的傷口,那一跳一跳的痛楚反而更讓她暴怒。
旋轉飛馳的金色日環,第一個朝那些當鳩魔坐騎的雙頭犬魔去,只有聽到那不絕於耳的入r『卟』聲,盧悅才覺得她的心痛能好過點。
伊澤從城牆上慢慢伸出頭,可是看到的一幕,實實讓他心頭更加發寒。
眾魔獸獸擠獸下,反而不能發揮它們至強的機動性。它們咆哮着想要滅殺盧悅,可它們打出的各種攻擊性手段,如何能有那人快?
每一次停留,都有無數雙頭犬魔的哀鳴聲響起。
讓安巧兒等人更無語的是,某些被憤怒沖昏頭腦的雙頭犬魔,還在拼命想要追殺她。
獸擠獸下,它們連個轉身都困難,如何能擋那個擁有鬼魅身形的人。
「吱吱……」
「吱吱吱……」
盧悅知道,她殺的,其實遠沒魔獸們自個殺得多,不過,她也並不因為此,就不動手了。
日環的靈力消耗對現在的她來說,還有些大,所以在魔獸這邊亂了後,她就收了起來。只用驚掠劍。
劍的呤唱還有那劍氣入r的聲音,組成一股對她說來,讓她欲罷不能的樂感。那些魔獸的吱聲,還有它們自以為非常快的攻擊。在這一刻,好像都慢了,眼角的餘光可以看到它們掃來的痕跡,甚至連它們圍追堵截的方位,在她眼中。也是那麼明顯。
盧悅發現,城牆不見了,天不見了,地不見了,她的心神分離,一個以絕快手段,滅殺魔獸。一個擯棄所有……哪怕一滴血運行的軌跡,都是那般明顯,借勢之下,抓住的任一滴血。照樣是傷魔利器。
「……伊大哥,看到了嗎?戰力……絕不在我們任何人之下。隨機的手段,哪怕暴怒將失理智,也是我們不能比的。」安巧兒吁出一口氣,「交好吧,她之所求,不過是點補償,天地門家大業大,該有大宗的胸襟!」
伊澤僵住臉。
「除了嘴巴毒了點,行事可氣了點。其實她這人心胸也不差。」安巧兒其實在心裏更明白,如果是那種表面笑,背地裏耍y的主,只怕伊澤早就被扔城外了。
伊澤看了她一眼。他突然發現,這個一直愛慕他的丫頭,欣賞一路打擊他的盧悅,居然比欣賞鳳瑾還要很些。
也許……要不了多久,他也會被打到塵埃里。
這可真不是個好現象。安家子弟眾多,交好各處。若安巧兒回去幫姓盧的說好話,萬一北辰師叔對這盧悅另有打算,可怎麼辦?
「……放心,只要她不爭對我,我才沒時間去理她的事。」
安巧兒看看覆到自己手上的大手,稍為安心。
她就怕在墮魔海,伊澤非要跟這盧悅一爭高下。
從入城到現在,她算看清楚那丫頭的本事了,如果伊澤再做什麼事激怒她,憑她這種不怎麼忍氣的樣,萬一……
天地門再厲害,伊澤的父母再厲害,在這裏,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伊大哥,你說,我們要去幫忙嗎?」
幫忙?
別開玩笑了,伊澤是死也不會同意的,那麼多魔獸發瘋,他們可沒盧悅那個翼翅。
「我們出去,只能是添亂,她的身法快,應該不會有危險。」
安巧兒低頭,感受那個掌心帶來的濕意,在心裏悄悄嘆了口氣。這麼多年,她的伊澤哥,到底也變了好多。
外面,一直想要追殺盧悅的雙頭犬魔們,終於發現某些不對。怎麼在追擊這女修的路上,越來越好走?那些先前繞不開的同伴是怎麼回事?
地上倒着無數想要悲鳴,卻因為失血過多,越來越無力的同伴,這……這怎麼可能?
「吱!吱吱吱……」
齊聲的嘶叫,讓旁邊還在幫忙追殺的其他魔獸,一齊呆了呆。
憑藉着與魔獸打的這幾年交道,盧悅怎能不知這稍為聰明的雙頭犬魔反應過來了。
可是她的氣還沒出完,哪怕一個丹田裏的靈力,幾乎已經用盡,她卻不願這時侯回去。
第二個直撲的地方,是那些鐵頭魔,這些傢伙上次被她嚇怕了,她要讓它們怕她怕到骨子裏才行。
身邊是連回奔逃的鐵頭魔,難得有兩個還有鬥志的,盧悅的劍,總是以最快的方式,c到人家的眼睛裏……
「吱!吱吱!」
「吱!吱吱!」
眼看人家在它們的地盤上,如入無人之境般,雙頭犬魔終於代鳩魔行命令事,讓其他魔獸,速速離開她的殺戮地。
盧悅心叫可惜,卻也不再執着專殺鐵頭魔了,遇到哪個,打哪個,而且只認它們的眼睛。
這些魔獸各有防禦,可眼睛卻是千古不破的防護薄弱點。
半晌之後,安巧兒看到南門外,那些四處奔逃的魔獸,只剩無語。
沒了鳩魔的統籌佈局,這些魔獸,單兵做戰下,如無頭蒼蠅,如果他們人能再多一點,根本不足為慮。
「她的靈力不對。」伊澤神情鄭重,他一直在等盧悅靈力不繼,可是一直等一直等,她卻一點也沒為靈力所苦,這太不正常。
安巧兒眨眨眼,細思在城內她與鳩魔的打鬥。再看城外倒伏的各魔獸,終於也反應過來。
他們一直在這城牆上看着,若不是盧悅以身法在魔獸群里搗亂,她根本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可是那種快如鬼魅的身法。一旦動起來,還要儘量全方面位的殺死殺傷魔獸,她也根本沒機會拿補靈法器,或是靈酒補靈丹之類的。
那麼現在事情來了,她到底是怎麼堅持這麼長時間的?
這件事。不僅安巧兒他們不解,所有趴在城牆上的修士,也都不解。
盧悅在南門外,憑着一股子鬱氣,把圍攻這裏的魔獸都禍害一個遍,才一個大鵬展翅,回到城牆上。
「吱……」
「吱吱……」
「吱吱吱……」
一群魔獸深覺機會來了,它們被這女修害得誤傷了多少自己人,如何肯放棄,現在看到她終於滾了。知道她是靈力不繼,哪能不反攻回來。
「看好了。」包袱打開,那個沒頭的鳩魔屍身,現於眾魔獸面前。
「這是右胳膊,這中左胳膊,這是右腿,這是左腿。」
安巧兒又覺得自己胃不舒服,分屍這樣噁心的事,她真不明白,盧悅是怎麼幹得出來的。
「看清楚了嗎?」盧悅把她撕下來的四個東西。一截截的扔下去,「你們不僅要看清楚它,最更要的是要看清楚我。」
「吱吱……」
「吱!吱吱……」
「好,看清楚了就行了。」盧悅眼中暴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我們彼此都看好,你們不要追錯人,我也不要再跑千遠萬遠的地找光核。
我們就在這明珠城玩,……不是你們玩死我,就是我玩死你們。大家各憑本事!」
話音剛落,一張就要引爆的雷爆符被她塞到鳩魔的身體內,狠狠一腳踹出,落到魔獸群中。
「轟隆!」
電光四s間,鳩魔最後一截身體,徹底暴開,碎屑炸得到處都是。
「吱……」
所有靠得近的魔獸,不顧一切往旁邊躲。天生的相剋,墮魔地的魔獸,最怕這種帶着天雷氣息的雷符。
「嗷……!」
奔逃的各個魔獸回頭,發現城牆上那個女修身旁,突然多了一個東西。
「嗷……!」
巨大化的傀儡戰虎再次狂吼一聲,這次的聲音,加持了靈力,南門外靠得近的地方,因為聲音的巨浪,居然有些飛沙走石之感。
雙頭犬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剛剛她那麼在它們中間大殺四方,原以為手段用盡,沒想到……
沒想到,手段居然還沒用盡。
伊澤從嘴裏直苦到心裏,到了此時,他反而更不清楚,這盧悅到底還有多少藏下來的手段了。
危險的時候,人家沒用,現在反而用來示威,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難不成真的要在這明珠城,跟這些魔獸扛上?
「我在城內等着你們。」
丟下這句話,盧悅坐到戰虎身上,從城牆上躍下的時候,已經連灌兩大口靈酒了。
「噠,噠噠……」
戰虎走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因為長街的空d,傳出老遠。半晌之後,沒聽到一丁點魔獸的吱叫聲,盧悅原本一直有些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那麼點。
她還有補靈玉佩,還有兩顆補靈珠。補靈佩是從逍遙的貢閣拿貢獻點換的,補靈珠都是戰力品。
真打起來,只要戰虎能護她三息,她一樣能再打好長一段時間,她不怕那些臭東西。
可城內並不是只有她一個人,那些老鬼們也不知道走完了沒?若是魔獸不顧一切衝進來,打斷大家的輪迴路,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事實上,盧悅不知道,她完全是多慮了。
知道她在外面與眾魔獸幹上後,哪怕就要踏進輪迴路的老鬼,都把自己身上的氣息儘可能的泄出來,有那些氣息在,那些魔獸,除非是尋死的,否則沒哪個有膽子,敢進到明珠城。
一代又一代,萬多年來,隕在明珠城的魔獸太多,它們的怕。早就刻進傳承,記得進骨子裏。
「能幫我修復這個嗎?」
看到還在排隊的數百老鬼,盧悅點點頭,直接站到悲風面前。把金剛經遞給他,「有些地方被鳩魔抓壞了。」
悲風檢查破損的經文,其實很有些心痛。這可是他們佛門大能,以已身法力,混了某些舍利粉。精心製作的佛器,現在被她毀成這樣,實在是……
在他看來,那鳩魔最後殺了就好,搭上這麼好的東西,根本不值得,「我只可以幫忙修復一丁點。這是佛門大能以莫大精力親制的寶物,你……若想完全修復,除非有與這差不多的佛器,以器養器。再加上我的一些手段才行。」
差不多的佛器?
盧悅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下,從隱性儲物戒指里,把浮舟用定心靈玉所制的一串佛珠拿出來,「它行嗎?」
佛珠拿到手上,一日的擔心煩燥瞬間消退不少,悲風心頭震動,聞言實在忍不住腹誹,她到底是道門弟子,還是佛門中人啊?
怎麼佛器都能一拿兩樣?
這串佛珠,上面蘊含大量佛力。應該是佛門大能常年佩戴之物,這麼重要的東西,一般是不可能送與道門中人的才對。
「盧道友,你與我佛門有何關係?」
盧悅愕然。什麼關係?
「你……什麼意思?」
「沒關係?我佛門大能的佛器,如何會連續兩件出現在你手上?」
盧悅往後退了兩步,「你放心,我再怎麼厲害也偷不了這東西。」她對這些和尚其實有說不出的耐心,「金剛經文,是我師伯從他佛門老友那弄來給我的。……手串是當年我積下功德時。另一位佛門前輩所贈。」
「阿彌陀佛!」悲風宣了一聲佛號,他當然清楚佛家大能的東西,是不可能輕易流傳在外的。想要偷?別開玩笑了。
「道友說笑了,道友與我佛有緣!」
盧悅揉額,她最怕人家說她跟佛有緣了,「別介!我是道門弟子。你要是能修,就修。不能修,現在就還我。」
「能修能修!」悲風忙忙護住,三千界佛家勢微,好容易遇到歸藏界的佛器,他還要好好研究一下呢,「以器養器,我天天做早課,要不了三個月,保證能回復個七七八八。」
佛力都是日積月累的,放在她手上,除了藏儲物戒指,根本就不可能增長。
而這兩樣東西在自己手上,他養它們,它們也能養他,這種好事,怎能推出去?
「這種地方,你還要做早課?」盧悅看看就要走完的老鬼,深覺明珠城馬上就要變成魔獸的天下。」
「阿彌陀佛!」悲風露出一絲笑意,「道友放心,他們雖然走了,可你沒看見青霧反而更深了些嗎?我敢保證,在青霧一天沒淡的情況下,那些魔獸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進明珠城一步。」
散出來的鬼氣,連靈氣護罩消耗的靈力,都漲了二三成,如果鳩魔還在,憑它的靈智,或許能識破。
可是鳩魔被她活活撕了,剩下的那些個沒腦子的,除了自殺的,絕不會有哪個敢進來。
盧悅看看青霧,再看看朝她拱手的最後兩個老鬼,明白過來,非常高興地回了一禮。
哪怕窮百年功夫,她也要把那些與鳩魔一塊圍城的魔獸,全按今天的數量,繳一個遍。
兩個鬼使任務做完,招手把已經枯萎的曼珠紗華收下,「天地自有回饋!小友當得善用!」
盧悅還沒聽懂,黑黝黝的d口一伸一縮下,全都閉合,哪還有一丁點影子?
但是讓秦亦爾等人更睜大眼睛的是,那個原先是黑d的地方,突現一株花蕾,而且這花蕾無風而漲,簡直可以媲美成花了。
潔白的花瓣在他們眼前,一片又一片,慢慢綻放,開得那般認真,那般喜人!
天地的回饋嗎?
其實盧悅反而更希望這株能跟前面那株一樣。要不然,將來回去,大了一倍的彼岸花,她該怎麼解釋啊?
若是師伯他們知道,她把他們忍痛給來保命的東西,那般拿出來給不相干的人,她會死翹翹的。
「阿彌陀佛!果然寶貝!」
悲風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四顧的目光,卻是對着眾修士的。現在他可真怕某些人只重眼前之利,來什麼窩裏鬥。
曼珠紗華的誘惑太大,當**占勝理智,就會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大家的目光只有艷羨,見識過盧悅在南門外的動作,哪怕伊澤都沒興起那種心思,更何況他人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老老實實的死心了。
盧悅把花收好,淡淡地掃了眼眾修士,拍拍戰虎的頭,放出千機椅,進去後,連打數個結界,讓外面的人再看不到裏面,才齜牙咧嘴地處理自己身上的傷。
撕開的法衣,可以看到裏面的的血r翻着,帶着抹灰黑之色。
盧悅嘆口氣,解毒丹還有能去y氣的升旭丸,連按數顆放進嘴巴里,以靈力輸導藥力進到傷口處。
沒一會,又痛又癢的感覺傳來,一滴滴灰褐色的血水,順着傷口慢慢滴下。
「啊!」
一咬牙一閉眼,手刀一拂之下,受傷壞掉的部位,大片血r被她切除,疼得她差點跳起來。
甘露丸、除塵散、百步膏,塞嘴裏的塞嘴裏,撒傷口的撒傷口,等她處理完身上的五道傷口,頭上已經佈滿密密的汗珠。
丹藥再好,到底也是血r之軀,盧悅好一會,才緩過勁來,慢慢把該包的地方包好。
外面,觀察另三門的修士也終於回來了,「全是魔獸,那鳩魔根本就是給我們弄了個死地。」
哪怕明珠城沒障礙,他們想要活着逃出去,也根本不可能。
望望那個小木房子,還有木房子面前的一戰虎一光頭,大家神思複雜。
若是沒悲風,現在他們早被那些老鬼拆拆吃了吧?
若是沒她以功德相助,看看廣場上那一具又一具早就失了魂的乾屍,大家不由自主地離遠了些。
「魔獸離城門有百米距離嗎?」秦亦爾問手下的一個人。
那人搖搖頭,「它們沒膽子,哪怕南門的魔獸,也只是圍在那裏。……不過,看它們的樣子,也沒一點撤兵的打算。那鳩魔的原意,大概是要讓那些老鬼,把我們活活虐死在這,以供已身。」
這個很有可能。
秦亦爾幾個隊長互看一眼,連發命令,分配守門任務。(未完待續。)
ps:感謝趙悅希的和氏璧,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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