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
磐龍寺是由魔門大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建。
而盧悅也因自身跡遇,深覺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
對她壞的,不一定就全是壞人,可能是看不上她,或跟她有仇;同樣的,對她好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可能是親人朋友。就像時雨師伯,在她心中,那是頂頂好的人,可她也有背後捅刀的行為。
哪怕她事後深深愧悔,可事已做下,若不是機緣巧合,震陰宗的惠馨真人就是得抱憾而終。
人人害怕的鐵翅公與鐵翅蟻后,上輩子因為一個善念,沒讓那些得了瘟疫,註定要死之人如她般掙扎在鬼面幡,甚至讓丁岐山鎩羽而回。只憑這兩點,就讓盧悅從心底里,對他們略有敬重。
&五百塊中品靈石行了吧?就算是糞土,也是好大一堆了。」
討價還價半天后,看到鐵翅公萬分憋屈地掏出那五百塊中品靈石,黎景非常慶幸,他沒有幸災樂禍。
做為身在魔門,還有底線的修士和散魔,黎景和鐵翅公同樣,也有道和魔的困惑!
對魔門大派煉魂宗和煉屍宗,他們也有各種不滿,各種不甘。可人家勢大,惹不起,不逼到面前,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混過去算了。
可一直以來,他們雖以魔修自居,其實心中也同樣各有掙扎。
所以在聽到一個道門修士。那般說不觸她做人底線,道就是魔,魔就道時,由不得他們不觸動。
&真是好大一堆糞土啊?」盧悅看某人臉上抽抽的樣,總算心平了些,「一場頓悟,原來只值五百塊中品靈石,鐵翅公,你真是好便宜啊!」
感受到到懷裏寶貝兒笑得花枝亂顫的樣,鐵翅公難得把就要伸出去打人的手。給按了回來。輕輕撫在胸腹之間。
&吧看吧!我是最便宜,最好養的。」
盧悅和黎景一齊惡寒,要不要這樣啊?這時候這人怎麼能說起情話來。
兩人相視一眼間,一齊搖頭。他們這些單身狗。還是離遠一些。免得雞皮疙瘩要掉一地。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重整方向後,兩人在前面走。獨留鐵翅公在後面與他的寶貝兒,神神叨叨一會笑,一會跳。
盧悅一邊走,一邊努力辯別周圍的石柱,半日之後,看到那兩顆緊緊靠在一起的雙生石柱時,知道終於到了。
&在這?哪呢?」
鐵翅公看他們停下來,忙忙趕上前,凝目四望間,沒發現任何一點不對。
「……這是……機關?」
黎景看了盧悅一眼,在她點頭後,繞着雙石柱一圈,嘖嘖而嘆,「果然好本事,好手筆!」
有心打量下,鐵翅公也終於發現一點不對,這個兩個加一起,直徑差不多三丈粗的石柱,隱隱有點靈力波動,不由懷疑。
&不是古修洞府吧?當初這死石林,可就是古修毀了的。」
&們聽過妖緣真人嗎?」
盧悅反問他們,見二人一齊搖頭,才望着石柱嘆氣,「聽說,這裏是妖緣真人避世的所在。當年的仙魔之戰,妖緣身受重傷,因為仇家太多,就選在這個最不起眼的地方,當了他最後的埋骨之所。」
黎景和鐵翅公一齊變臉。
那個死在這裏的木靈,怨天怨地下,居然沒能要了他的命,還能相互做鄰居,顯然那妖緣就算重傷,其實力,也不是現在的他們可以肖想的。
鐵翅公望着盧悅,萬分慶幸自己的英明果斷,三成寶物啊,就是他的了。
&過,你們恐怕還要失望,妖緣洞府在此這麼多年,無意中進到石林的,更不可能只是我們。」盧悅臉上複雜,「幾萬年前,曾有人進到這裏,並且用他的東西,創建了一個門派。」
啊?
那還有什麼?
鐵翅公一下子垮了臉。
&個門派,想來你們也聽過,就是日月宗。」
日月宗?黎景和鐵翅公互望一眼,一齊嘆口氣。
據說當年那個大宗門,是個亦正亦邪的所在,只是後來,不知是何原因,一夜滅門。
其散落四處的功法,讓無數人受惠,哪怕到現在,黎家也收有其兩部不錯的火系功法。
&月宗的創派祖師,雖然拿走很多好東西,可他感念妖緣之德,功成名就後,又放回了不少東西。簡單來說,就是把這裏當成了他們隱藏在外的一個小分庫,以測萬一。」
是這樣嗎?
鐵翅公重新鼓起希望。
&惜,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場滅門大禍後,後輩子弟知道這裏所在的,要麼死了,要麼實力不濟,無法過來。……這麼多年來,小庫,只是小庫,一直等不到它們命定主人的出現。」
盧悅其實很感慨,逍遙的諸位大佬,面對殘劍峰這個魔咒,一輩又一輩,應該也非常頭疼吧?
瘸腿長尊時,一脈單傳,也把他安到殘劍峰頭上,幾可預見他們的傷心痛苦。
黎景靈力直直擊向那個兩米多高的小枝丫,石柱悶聲動了一下,緩緩開了只容一人過的小石門。
盧悅看了鐵翅公一眼。
鐵翅公摸摸鼻子,回瞪她,「你都逼老子拿寶貝兒發誓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當我老子的,不是死了,就是將要死,你確定?」
面前女孩板起臉的樣,讓鐵翅公也跟着黑了臉,「這裏的老子,就是我的意思,是你非要歪解的,怎能怪我?」
&只是提醒你一下。」盧悅臉上似笑非笑。帶着股壓人氣場,「現在還沒看到寶物,你就粗話連出,想占我便宜。等真正看到寶物,萬一你把持不住自己,要對不起你家寶貝兒怎麼辦?」
蟻后的後爪子,輕輕地擰了鐵翅公一下。
鐵翅公配合痛叫一聲,摟住胸腹,「乖寶貝兒,別聽她挑撥離間。我就是忘了我自己是誰?也不能忘了我的寶貝兒呀!」
黎景臉上抽抽。凶人形象,徹底坍塌。
盧悅朝伸頭瞪她的蟻后,用手指頭悄悄行了一個拜禮,蟻后才勉強昂頭。表示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着吧。我先進。」
在鐵翅公發現她們互動之間,盧悅輕笑一聲,進到門內。
&貝兒。你可不能相信她,這死丫頭蔫壞蔫壞的。」鐵翅公一進邊,一邊嘮叨,「你看看,她就憑几句話,幾手三腳貓的功夫,愣是讓我這個人人害怕的結丹中期魔修,還有黎景這個築基中期修士,不敢亂動分毫,就可見一般。」
蟻后知道自家人的醋勁,拿頭輕輕地拱了拱他。
盧悅已經顧不上他們的互動了,打量這個石柱內的世界,仰頭看去,應該有三層。
第一層,也就是他們現在站的這裏,只有一個供着妖緣牌位的供桌,供桌上除了香爐外,還有兩盤經過漫長歲月,已經化灰的果盤,外加一個小玉葫蘆,應該裝着靈酒。
地上有三個蒲團,盧悅上前一步,給這位早死的大能,磕了一個頭。
無奈隨她動作的兩人,在跪下的當口,真的認真的磕頭。
&蒲團居然全是清心草所制,真是好東西啊。」鐵翅公站起時,直接收了一個蒲團,「我拿三分之一,其他的你隨意。」
盧悅自然也不會客氣,兩個蒲團,還要收桌上那個玉葫蘆時,鐵翅公着急忙慌,「讓我看看裏面有沒有酒。」
&酒又如何,無酒又如何?」盧悅冷瞟他一眼,剛剛他分明說,隨她意的。
&酒給我喝兩口唄!」鐵翅公厚着臉皮,「這可真不怪我,都是你,老在我面前喝酒,把我的饞蟲都給引了出來。」
盧悅瞪他一眼,把玉葫蘆的蓋啟開,抽抽鼻子,沒一點酒味,雖然帶了靈氣,可真的只是靈水而已。
鐵翅公在她開蓋的當口就知道了,聲音懶懶,「別怪我沒提醒你啊,這香爐也算是個中品靈器呢。」
盧悅翻了個白眼,她不覺得自己會如此沒品,連人家供香的爐都要拿。
&梅,我在下面等你們行嗎?」黎景不想看着諸多寶物,被他們收在手裏,因為沒份引起心緒波動,強烈掐死了自己的好奇之心。
盧悅微微一頓間,馬上點頭。
這時候,能收住心的,都是有大毅力之人,不管現在怎樣,只要不隕落,將來總會出頭。
順着旋轉的石梯,他們很快上到二樓,上面布着一個大大的靈力護罩,護罩中相互追逐着一把劍、一隻圓珠、一個絲帶、一把小錘、一張弓外帶三支箭。
靠牆的另兩面,放着兩個玉架,上面繪着各種鎖靈鎖氣符文,一架擺得是十幾種極品煉器材料,一架是三十多種丹瓶,還有玉簡符籙之類的東西。
地上三個大中小號的木箱,分別裝滿下中上三種靈石,神識隨意一探,差不多三百多萬的樣子。
鐵翅公首先看丹瓶,「我能拿材料多換結丹修士的丹藥嗎?」
&能,以後我也會進階結丹的。」盧悅想也不想地反對,「靈石好分,你拿三分之一,剩下是我的。」
鐵翅公嘆氣,自從遇到這丫頭,他說的話,好像就沒管用過。
上中下三種靈石,混合着收了差不多一百來萬,指着靈氣護罩,「那裏面的都是法寶,我要那個絲帶和小鍾,其他的歸你怎麼樣?」
盧悅瞟他一眼。
&寶貝兒服了白水蜜丸,可以化成人形,那淡紫絲帶,她最喜歡了。」
跟一個女修搶絲帶這類的法寶,沒有好理由,確實不成啊,鐵翅公輕撫着自家寶貝,「圓珠是防禦法寶,劍與弓,是攻擊法寶,一近攻,一遠攻,我再拿那些符籙抵此處所得如何?」
符籙方便又好用,盧悅不反對,朝蟻后笑了一下。
傷藥只有兩瓶,一瓶也只有十顆,鐵翅公嘆氣,是日月宗當年最負盛名的浩氣丹,還全是上品的,他好想要一瓶啊。
盧悅身上什麼最多,當然是各種傷藥多,直接把整瓶扔給他,「築基修士的丹藥,全是我的,結丹的丹藥,我要那四粒結金丹,和培金丹三瓶。」
助進階的的結金丹,都是一顆一裝,盧悅全都包圓了。
這個可以,鐵翅公眉開眼笑,反正他早就結丹了,讓出一點,還能多落兩瓶培金丹。
最後同時把目光放到那兩個,貼着禁制符,標着化嬰丹的丹瓶上。
他們正好是兩人,還正好有兩粒化嬰丹,鐵翅公的喉嚨上下滾動了好幾下,「那些材料玉簡,全歸你,給我一顆整的化嬰丹如何?」
他的三分之一,只能拿大半顆,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補全了。
其實若不是盧悅幾次三番,拿蟻后說事,他真的好想好想,把兩顆化嬰丹,全弄到手上。
&月宗的玉簡,外面傳的到處都有,所以不值錢。另外,這些材料雖好,可我又不煉器,對我來說,法寶有了三個,它們可有可無。」盧悅沉吟好一會,「……三樓上若有好東西,我有優先拿的權利如何?」
鐵翅公望站她,在心裏嘆了口氣,材料其實也值很多錢的,只不過他們現在已經有法寶了,這多出來的,此時也就沒了價值,「成交!」
鐵翅公拿完東西,盧悅連玉架一塊收起。
三樓大概是起居室,一桌,一塌,一法衣,外帶一顆小小玉玲瓏。
盧悅環顧四周,其實很有些失望的,法衣是男式的,看樣子,雖然高級,可於她沒用。
&玉玲瓏應該是被動防禦法寶。」鐵翅公仔細打量後,心裏鬆口氣,幸好沒有更好的東西了,「只要把靈氣灌滿,應該能檔元嬰修士的一擊。」
&看這件法衣,是古式的,應該也算一件法寶吧?」
某人噘嘴的樣子,讓鐵翅公好笑,「那怎麼辦?只有這兩樣東西,若不然我拿靈石補你?」
&現在比你有錢。」盧悅希望能在這裏找出一朵花來,可惜真沒有。
蟻后撓了撓鐵翅公,鐵翅公無奈,招出一隊鐵翅蟻,幾道靈光打下去,變成一個黑球,遞給她。
&面有三百鐵翅蟻,若是遇到緊急情況什麼的,你把它扔出去,或許可以保你一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