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女筆記 第五章天眼

    「真的假的！」這下，就連前頭開車的九哥都回過頭來問，「這牛眼淚可以直接滴到人的眼睛裏嗎？會不會感染什麼的？」

    「所以你以為什麼牛眼淚往眼睛裏一滴就可以了嗎？」蜈蚣說，他的聲音實在是不好聽，低沉沙啞。

    「是的！」我解釋道，「牛眼淚確實可以讓我們短時間變成陰陽眼，不過你要是直接將牛眼淚滴到眼睛裏，肯定會得結膜炎。」

    「那你……」胖子指着我的「眼藥水」問。

    「我這個是秘法特製的，當然沒問題，」我說，然後又突然想起，自己前面的表現實在是太挫了，適時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也是很關鍵的，於是耐心的解釋起來，「其實，牛眼淚只是一個媒介，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眼睛，就好像有人天生就有陰陽眼，可以看見陰陽兩界。」

    陰陽眼之上，還有風眼，風眼又稱風水眼，小可觀人氣運，大可觀天下運勢，很多江湖術士通常說什麼開天眼，其實不過就是風眼而已；而風眼之上，則是神眼，神眼可辨萬物，誅妖邪，神話故事中的二郎神的第三隻眼睛，就是神眼。

    而靈女，則天生天眼。

    我自然是天眼，只是不知道是血脈稀薄還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我的天眼並不完全，想要天眼完全打開，必須藉助外物，而牛眼淚，無疑是很好的選擇。

    「靠！真有鬼？」九哥激動起來，其實，作為一名盜墓者，他們大都堅持無神論，可對於鬼神一說，卻比普通人更加敬畏，「那小若，我們馬上就要到那裏了，看不見也就算了，你還故意滴牛眼淚，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額……瞬間，另外四個人都一副你別自作自受的表情看着我，什麼意思嗎？那座墓的主人可是專修邪術的！能不防備點嗎？再說了，不開天眼，怎麼才能找到墓的準確位置？

    「不是看不見，就代表沒有！」我翻了個白眼，說，「你們應該知道那個萬人坑吧？活人殉葬啊！古代帝王都很少吧！你們以前盜過類似的墓嗎？」

    眾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臉色瞬間不好起來，倒是白先生沉思一會兒，說：「這種墓以前只是聽說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哎！這些風水師，還真是每一個好人，臨死都要拉這麼多人陪葬，可你看看史書上，哪有說他半點不好？」

    風水師？史書？好像有哪裏不對？

    「白先生，你們了解的這墓主人叫什麼名字？」我問。

    「袁天罡！」白先生說道，「那位老先生很有威望，曾經也是風雲一時的人物，他告訴我們西安的那座墓是假的，這座應該才是袁天罡真正的埋骨之所。你知道，像這種情況，歷史上多得是，我們也通過其他渠道了解了一些，可以證實老先生所言非虛。」

    袁天罡！

    姓袁！

    老祖宗好像說過她那位姐姐的確是收了個姓袁的徒弟，難道就是袁天罡？要不要這麼誇張？那可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難道不是袁天罡的墓嗎？」蜈蚣冷笑一聲，車內氣氛瞬間降到冰點，看來我無論說什麼，他們都不會信，與其不說的好。

    我只好搖搖頭，說：「我拿不準！到時候就知道了！」

    良久，都沒有人說話，直到車子停下。

    這裏已經很偏僻了，加上又是深夜，周圍不見一點光線，除了蟲鳴聲，什麼也沒有，我用天眼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除了沒有人以外，倒也沒什麼異常。

    白先生他們一下車就在後備箱每人提了一個包，登山繩、手電筒、鐵鏟，鐵鍬……所涵蓋的東西之多，看得我眼花繚亂的，我不禁吐了吐舌頭，果然，隔行如隔山，古人誠不欺我也。

    「你們看！」胖子走在最前頭，卻突然停了下來，用手電指着他前方一米左右的小土坑。

    大家順着手電的光線看去，土坑大約是一個一米左右寬，兩米左右長的長方形樣子，可讓胖子停下來的原因，卻是因為離這個長方形土坑不到一米遠的距離，還有四五個類似的土坑。

    萬人坑！

    想到這裏的自然不止我一個，九哥立刻用手電掃了掃前面，手電的光距離有限，不過我們倒也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前面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這樣的土坑，應該不低於三四千個。

    雖然只是光禿禿的土坑，可是再這樣的夜色下看見，任誰都會覺得頭皮發麻。

    「是這裏了，沒錯！」白先生肯定的說，「現在大家分開找一下，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

    說完，九哥他們分別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不過我注意到不同的是，胖子一路上都用一根細細長長的鐵棍一下下插進那些土坑裏，而蜈蚣則時不時停下來捏捏泥土，偶爾又聞一聞，九哥則一直沿着邊沿的樹林走，而黑子早就已經穿進了樹林裏，看不見身影。

    看來，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有的能力，難怪能組成一個團隊。

    我也開啟天眼，仔仔細細尋找起陵墓的具體位置，可是，我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這不科學！來時，老祖宗就說過，到了附近，打開天眼，別說是一座陵墓，就算是埋在土裏的一根繡花針，我也一樣能分辨的出來。

    有一段時間，老祖宗和我訓練天眼，就是她在屋內藏東西，我站在屋外用天眼尋找和感應，那時候，我還調侃道，這比醫院的x光強多了！透視，觀氣運，分辨妖魔鬼怪，簡直是無所不能。

    可是現在，我所看見的，好像和平日裏一樣。

    牛眼淚失效了？

    看着一個連一個的土坑，我突然發現哪裏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