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個公司的啊,你大爺的,送個快遞那麼慢,你丫的騎蝸牛來的吧;讓我在大雪天的凍了足足半個小時,你特麼有職業道德嗎?你丫的。」
「你什麼意思啊,什麼時候打電話不行啊,偏偏在我上廁所的時候打呀;你是不是『二』呀你,你不知道本小姐有便秘呀,你丫的。」
「這都幾天了啊,我的快件還沒有到啊,我還等着用這個飯盒吃飯呢;我說你能不能先給我送過來呀,你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呀。」
這是歐陽克前三個月夜裏經常做夢的情況,經常在夢中被這些「索命鬼」給吵醒,經常被這樣罵醒。
歐陽克,浙大國際金融研究生畢業,懷揣夢想來到北京;從最苦最累的送快遞開始,他的夢想是有一家自己的公司,不需要太賺錢,以後找個老婆生個孩子夠花的就行。
來北京的第一天,把自己所有的榮譽都封存起來,找工作就說自己什麼都能幹;只要給錢夠自己吃飯的就行,無論幹什麼。
今年25歲的歐陽克是地地道道的山東人,務實、樸實、善良、憨憨的性格;完全沒有現代大學生的空想和清高。
在大學期間有個最好的同學,北京人,錢小途;錢爸爸和錢媽媽現定居美國,錢小途畢業以後去了美國攻讀博士,他們家在北京有套老式的別墅;在南四環花鄉附近,錢小途就把這套別墅交給歐陽克打理,只是要求看好就行,不用交房租;可是,歐陽克不想這樣,想把其餘的五個房間租出去,房租每三個月匯到錢小途的美國賬戶上。
「歐陽克,你特麼的在哪兒呢?是不是死在路上了啊?這麼久還沒有回來?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啊?公司里還有一大堆快件要送啊;你特麼不是說你一天能送二百份快遞嗎?快過來取件,人家客戶還等着呢?快點啊,用光的速度啊。。。。。」
這是歐陽克那個只知道發牢騷的「周扒皮」女老闆打的電話。
歐陽克沒有埋怨什麼,接完電話,腳踏他的小電動車;在人山人海的大北京見縫就鑽,見特麼紅燈也跑,見特麼溝溝坎坎也不怕;心中只有一個目的,每天送二百份快遞,就有二百多塊錢的收入。
如果這樣幹上一年,自己就可以承包個物流點,自己也可以做做老闆;歐陽克倒不是說想做老闆可以輕鬆,輕閒,是因為這樣可以賺更多的錢,和別人縮小差距。
「吱,,吱,,吱,,,」
三聲剎車的聲音停在了公司門口,歐陽克像打了雞血的似的,跑到二樓的收件室,看着還在打電話的老闆周紅艷。
「老闆,還有多少件啊?」
歐陽克來不及擦擦汗,咽口吐沫,用手擦擦嘴問道。
「還有五十件呢,趕快花鄉四區八個寫字樓。」
老闆周紅艷頭都沒抬的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一堆快件。
「這肥女人,今天又特麼的染頭髮了,搞得花花綠綠的,怎麼就像人民幣上的顏色一樣呢;那臉怎麼就像一個裝滿快件的包裹呢,那胸部怎麼就像一個快件單呢,哈哈哈哈。」
歐陽克邊想着送完這五十件,自己又可以多賺五十多塊錢,邊想着老闆的老公怎麼能受得了這樣一個「懸崖峭壁」的女人呢?
當歐陽克送完快件,騎着他那快沒電的「寶馬」回到別墅的時候,一般都在晚上十點左右;歐陽克胡亂的街邊吃了碗刀削麵,想着今天小賺了三百,別提有多高興了;自己感覺一點都不累,感覺離自己的夢想又近了一步,感覺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氣。
這時候,歐陽克突然想起別墅里還有兩個等着自己回去簽租房合同的人呢,於是,按了按不響的喇叭朝別墅方向走去。
「老大,你回來了啊,我們還等着你簽合同呢?你再不來我們就要呼呼了。」
夏侯風穿着睡衣,塔拉着拖鞋,揉着眼對歐陽克說道。
「今天多送了幾件,回來晚一些,走吧,進去說吧。」
歐陽克說着就給自己的「寶馬」充上電,進客廳了。
一進客廳就看見上官刃躺沙發上,還在那兒研究食譜呢?
夏侯風是一個軟件開發師,上官刃是一個四星酒店的廚師,在一個星期以前他倆在網上看見有出租房子的;就打了電話諮詢,歐陽克就告訴他們是別墅,一個月一千塊錢,一人一個房間;可以免費的住一個星期,不行的話可以不租。
這不,他三個還挺投脾氣,在一起喝了一次酒,說什麼「桃園結義」,「義結金蘭」什麼的,準備牽租房合同了。
「老大,你這同學,還真夠義氣啊;這麼放心的讓你管理,不錯,真的不錯。」
夏侯風說着用手推了推眼鏡,笑嘻嘻的對歐陽克說道。
夏侯風還真對得起他這個名字,瘦的啊,無風都得載三跟頭,要是有風,估計看不見了;人倒是長得蠻有特點的,錯落有致的劍眉,一雙虎眼長在皮膚白皙的臉上,還有一個小虎牙,就是鼻子小那麼一點點而已。
上官刃拿過筆來看也沒看就在那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歐陽克看着這個名字笑了起來,還拿給夏侯風看看。
「上官老弟不虧是廚師啊,這簽名都這麼有個性。」
歐陽克使勁的給夏侯風遞眼色。
「哈哈哈,怎麼感覺像是一根刀削麵啊?」
夏侯風開玩笑的說道。
這時,就看見上官刃把書放下,瞪着他那雙單眼皮的「龍眼」說道:「我看你們倆個就是刀削麵,來啊,傳菜生,把他們放鍋里煮了。」
其實,上官刃,長得也蠻有特點的;微翹的單眼皮「龍眼」上是一對稀疏有致的一字眉,正宗的黃皮膚,留着小碎發;挺挺的鼻子,小小的嘴,說起話來很有條理。
三人簽完了合同,歐陽克把錢放好,準備明天把錢給錢小途打美國去。
三個年輕人,歐陽克和上官刃25歲,夏侯風24歲;歐陽克比上官刃生日大,所以歐陽克就是他們的老大。
上官刃和夏侯風分別來之河北與河南,都本科畢業,在社會上工作倆三年了。
「老二,老三,你們都洗完澡了沒?」
歐陽克問道。
「老大,你丫的再不去洗完,那水都涼了;還有你再不洗澡,我們就搬樓上住去了,你那腳頂風臭八里地,順風能臭到中南海去。」
夏侯風開起了歐陽克的玩笑。
「嗯,馬上去洗澡。」
歐陽克說着就到自己的房間換衣服去了。
由於是老式的別墅,洗澡間是在小院子裏的,樓里沒有。
一夜無語。
第二天是周六,上官刃和夏侯風不用去上班;歐陽克給他們打電話說,下午裝網線的給咱們去裝寬帶,讓他們在家等着;要把這六個房間統統都搞好,調試好了再讓他們走。
「知道了,歐陽大媽,說着夏侯風掛斷了電話。
「老大,你丫的,不應該托生個男人,你應該轉世個女人才對,你說對不對,二哥哥。」
夏侯風笑嘻嘻的看着一臉很努力的上官刃說道。
「你丫的說誰『二』呢,說誰呢?」
上官刃把抱砸給夏侯風。
夏侯風接住抱枕,順勢躺沙發上,突然的猛的坐起來爬到上官刃身邊。
「二哥,二哥,你有個幾個女人啊?」
夏侯風饒有興趣地問道,那雙小虎眼怎麼就看着**的啊。
「老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丫的還處男呢?你信不信啊?」
上官刃很認真的說道。
「不會吧,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這可是『極品』好男人啊;要是那個女人跟你睡一覺,你就是她的『祭品』啊,獨此一份,哈哈哈。」
夏侯風刷起了上官刃。
「你丫的,你才『祭品』呢?你才死了呢?你小子怎麼不盼我點好啊。」
上官刃扔下書,又拿了一個抱枕砸過去。
「二哥,二哥,我錯了,我錯了;你不是『祭品』,不是『祭品』,老大是『祭品』好了吧。」
夏侯風假道歉的說道。
「哎,你說老大是不是處男?老三。」
上官刃估計是看書看的不耐煩了,隨口問道。
「是啊,回來問丫的,是不是處男。」
夏侯風很有興趣的說道。
「老三,問你個問題唄,你們開發軟件的是不是都是男的啊?」
「是啊,基本上都是男的,怎麼了?」
夏侯風看着上官刃回答道。
「哈哈哈,我說你怎麼那麼瘦呢?」
上官刃笑的前仰後合的。
「你丫的,你什麼意思啊?你什麼意思?軟件和瘦有什麼關係啊?」
夏侯風不解的說道。
「你們一大堆男人,沒事都在一起嚕啦嚕唄,你看你瘦的像個小雞仔似的,估計你也是處男吧?」
上官刃都笑趴下來了。
這時候,夏侯風才意思上當了,說着上去就給了上官刃一腳,美其名曰:處男腳。
其實,上官刃說的一點不錯,自己還真是一個沒有碰過女人的處男,當然從來沒有魯阿魯。
當歐陽克再一次的回到別墅的時候,網線已經裝好了,這倆個傢伙個人抱着自己的筆記本看電影呢。
「二哥,二哥,老大回來啦,問問丫的是不是處男?」
夏侯風看着上官刃說道。
「好,問問丫的。」
上官刃很是有興趣的答應道。
「老大辛苦,小弟們再次迎接你的到來。」
歐陽克剛要進門就看見上官刃和夏侯風齊刷刷的給自己行了個「軍禮」。
「二,三,你們這是怎麼啦?吃錯藥了吧?沒病吧?」
歐陽克說着飛別用手摸了摸他們的頭。
「老大,快點,我們有事情和你商量一下下;快點,快點啊。」
夏侯風說着就把歐陽克拉進客廳,上官刃給他的「寶馬」充上電。
「什麼事情啊,網線沒裝好還是怎麼了啊?」
歐陽克一屁股做沙發上急切的問道。
「網線裝好了,你沒看見我們正看電影的嗎?老大。」
上官刃看着歐陽克笑嘻嘻的說道。
「老大,問你個是唄,你丫的不能說謊啊。」
夏侯風一連嚴肅的神情。
「怎麼了,是不是你們要走啊,那沒事的,我把租金退給你們就行。」
歐陽克看着他倆說道。
「不是要走,是問你別的,你說謊可是這個?」
夏侯風在茶几上用手指學着王八走路的樣子。
「老大,你上大學的時候談過女朋友沒?」
上官刃上前煞是關心的問道。
「談過啊,怎麼啦?」
歐陽克回答道。
「那麼你和你女朋友ml沒?」
夏侯風盯着歐陽克。
「沒有啊,我還是個處男啊。」
停頓三秒鐘,三人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