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什麼?不過是圖個心安罷了!」
秦浩一邊輕笑,一邊撣撣剛剛落到衣服上的微小雪花。
此時已是初冬時節,今年的第一場雪,就這麼早早的到了。
前幾天,項雨兒她們已經回來了,這着實讓秦浩興奮了好幾天。
老婆的病,終於是徹底的治好了,接下來,就是慢慢的恢復期了,據尹瀟瀟說,至少還需要一年半載。
可項雨兒卻是趁着尹瀟瀟不在的時候偷偷的告訴他,其實恢復期最多半年,若是恢復的好,百日也就夠了。
這如何不讓秦浩興奮。
「咱們這對有名無實的夫妻,終於快要做真正的夫妻啦!真是太好啦!」
當時,秦浩就激動的抱着項雨兒轉了好幾個圈。
羞的項雨兒臉色痛紅,將頭深深的埋入他的懷裏好久,不敢與他對視。
既然老婆回來了,他自然希望多陪陪老婆,可沒過幾天,眼前這個傢伙就也到了。
這個沒眼力見的傢伙,就不能讓我多陪陪我美麗的老婆?非得說什麼有要事相商,還在這大冷的天,跑到的雲湖之上吹涼風。
雲湖泛舟,此時已經成了許多年輕書生與權貴子弟口中的游安雅事。
「我看他們就是閒的蛋疼!真不怕船翻被淹!」
秦浩此時心情很不好,可又要強裝笑顏陪着這位「好大哥」吹涼風,再望見里許外的湖上也有幾隻小舟,小舟之上還似有五彩人影,心裏就更不爽了。
「這一定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在哄騙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唉!世風日下啊!」
秦浩心中又是嘆道。
可他全然忘記了,這雲湖泛舟的事情,還是他與項雨兒最先帶的頭做出來的呢。
「秦兄弟!秦兄弟!你怎麼又走神了?」
項庸的聲音傳入耳中,讓神遊天外的秦浩終於是回過了神。
「我說秦兄弟啊!我發現自打你上了這小舟之後,一直是心不在焉!」
「難道我堂堂春泯君家的世子,在你懷南公的心中就沒有一點分量?」
項庸似是惱怒的說道。
秦浩趕忙賠不是,找藉口:
「唉呀!項兄!是我的不對!是我的不對!」
「我不該一聽買糧賣糧之事就發愁!因此怠慢了項兄!」
「你也知道,此次秋收後,我先是用真金白銀花高價向外買糧,緊接着又向國內低價賣糧,收回來的還是自己印的寶鈔!」
「這次我可是虧大了,賠大了!若不是我為了求個心安,打死我,我也不會這麼做的!」
「哦!圖個心安!你究竟做了多大的虧心事,竟然讓你這麼摳門的鐵公雞捨得往外大把大把的扔錢?」
項庸笑問。
秦浩苦笑:
「還不是為了這寶鈔!」
「想當初,我為了儘快穩住人心,就弄出來這麼個玩意胡弄老百姓,胡弄那幫舊貴族!」
「這寶鈔,說穿了就是一張紙而已。」
「雖然現在的紙張,也不便宜,但也沒貴到一張小紙片就值百文千文的地步!」
「其實我就是在沒有足夠的貴金屬做儲備金的情況下,濫發紙幣,來了一個空手套白狼,讓那些老百姓白白為我幹活,讓那些舊貴族白白交出手中的奴隸!」
「可倘若這些寶鈔出現急速的貶值,那麼我這個小把戲就會被人看穿,那我秦浩的公信力,就會喪失殆盡!」
「到時候經濟危機一爆發,我自己固然會再難統治懷南,而這懷南的百萬之民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傾家蕩產,陷入死局,民不聊生!」
秦浩這一大通話下來,項庸不但沒有聽明白,反而是更加糊塗了!
什麼儲備金啊!什麼濫發紙幣啊!什麼急速貶值啊!什麼經濟危機啊!他是一個詞也沒聽懂!
不過,他能聽出來,他這位秦兄弟似乎在撈錢方面很有兩下子,可不是他能比的。
不過,他也就是好奇的隨口一問,並沒有在此事上多做糾纏,而是神色一肅,正色道:
「秦兄弟,你圖不圖心安的,我管不着,可這郢都之行,我可要跟你好好的說道說道!」
「接下來,你可不能再三心二意了!要認真的聽一聽!要認真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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