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插入的分寸若是再稍稍多一點,王妃便能當場暴斃!」大夫說。
許齡卿身子猛然一震,後知後覺地發現手心裏都是黏膩的汗水,她咽了咽嗓子:「大庭廣眾之下,她怎麼敢殺了我?」
許齡卿心有餘悸地看向趙知晏:「王爺,太子妃只是要容不下咱們了。」
殊不知她今日看見穿着宋玥在萬眾矚目中出現時,心裏有多不是滋味,那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
是宋玥用了卑鄙無恥的手段搶走這一切。
趙知晏臉色沉悶,只安撫她好好休養,沒事別招惹宋玥了。
「王爺,有些事哪容得下妾身想和不想,她是眾星捧月的太子妃,我不過是個落魄八王妃,只要她想,隨時都能捏死妾身。」許齡卿也是沒想到宋玥脾氣這麼暴躁,一點兒也沒收斂。
當眾就讓自己難看。
「八王府有免死金牌,只要咱們安分守己,她沒有理由對八王府動手。」趙知晏道。
許齡卿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墜落,吸了吸鼻子,柔弱無依的靠在了趙知晏身上:「王爺,妾身只有您了。」
趙知晏強忍着不耐沒有將人推開,鎮定自若地嘆了口氣。
「王爺,慶王和鎮南王來了。」小廝道。
許齡卿忙抬起頭,拉開距離:「王爺,妾身無礙,您去吧。」
「嗯!」
書房內
慶王將太子妃今日舉動罵了個狗血淋頭,鎮南王嗤笑:「這丫頭素來都是這副模樣,又不是沒見過,錙銖必較。」
幾人沉默。
趙知晏忽然看向鎮南王問:「你府上的內應解決了?」
鎮南王眸色一沉,咬着牙說:「若不是王爺提醒,本王差點兒就被害死了,本王又怎麼會輕易饒了這賤人!」
說着鎮南王站起身對着趙知晏拱手:「多謝八王不計前嫌提醒,本王汗顏!」
「本王聽說她前幾日入宮去看望太后,也去了翊坤宮。」慶王問。
鎮南王點頭:「是。」
他恨不得將人直接就殺了,可趙知晏卻說留着還有用處,也只好留着了。
「梁穎郡主名下的生意遍佈北楚,南疆還有東瀛,今日太子妃如此不給郡主面子,必定是得罪了郡主,當初嘉華公主被冊封公主,郡主就已經心生不滿了,加上今日,郡主如何能受得了這份窩囊氣?」慶王道。
鎮南王又說:「沈國公那老狐狸靠着跪舔嘉華公主,位列三公,早就富得流油了,這次他又負責押送,得想個法子才是。」
「本王聽說太子三日後要舉辦一場狩獵,可曾邀請諸位?」趙知晏忽然開口。
兩人點頭。
似是想到什麼,兩人眼底閃爍寒光。
「狩獵場上死幾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兩位王爺覺得呢?」趙知晏道。
兩人不約而同的笑:「八王所言極是。」
轉眼就到了狩獵宴這日
不僅邀了男人,還有女人。
宋玥也在其中。
「太子妃英姿颯爽,若要上場,必定能冠壓群芳。」梁穎郡主臉上帶着笑,可眼底確實結結實實的恨意。
宋玥今日一襲暗紅色長裙,她長眉一挑:「怕是有些不方便。」
「這麼好的機會,太子妃要掃興?為了今日射獵,我可是在民間下了賭注,太子妃若是不肯上場,可要賠償我的損失才行。」
梁穎郡主是笑着說的。
一同前來的還有雲夫人,上官夫人,笑盈盈地說挽着袖子準備上馬,躍躍欲試的模樣。
「太子妃,早就聽說您英姿颯爽,弓箭了得,您可要露一手,否則,我們這些人可要露怯了。」上官夫人道。
宋玥見狀只好鬆了口:「也好。」
「那何為賭注?」梁穎郡主迫不及待地追問。
宋玥似笑非笑,從懷中取下一枚玉佩,梁穎郡主嘖道:「難得玩一次,太子妃別這么小氣。」
「這枚玉佩代表着本宮名下在京都城二十個商鋪,郡主若是連這點都看不上,本宮倒是好奇郡主的賭注是什麼?」
一聽二十個商鋪,梁穎郡主臉色微微變。
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不好低頭。
「郡主的生意遍地都是,自然不會被太子妃給比較下去了。」有人起鬨。
梁穎郡主道:「那我就陪二十個鋪子,只不過咱們今日有言在先,狩獵場上生死有命,要是出現任何差錯,不許追究責任,如何?「」
眾人聽後,臉色大變。
「狩獵而已,又不是打仗,何必弄得這麼嚴肅。」蔣夫人笑着說。
梁穎郡主道:「正因如此,我才這麼說,畢竟太子妃身子嬌貴,萬一磕了碰了,追究下來,我們豈不是白白受屈,今日講究的就是個公平,拋開身份才對。」
「好!」宋玥一口應下:「口說無憑,簽字畫押,進了狩獵場,生死不論,不得追究!」
梁穎郡主沒想到宋玥會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激動不已,生怕她會反悔,又補充一句:「每個人身邊只能帶一個侍衛保護安全。」
「可以。」
很快參加狩獵的寫下了生死狀。
宋玥將腰間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底下赫然押着她親筆所寫的生死狀。
男人那邊同樣效仿。
宋玥重新換了一套淺色衣裳,髮鬢梳起來,整個英姿颯爽的姿態,手裏提着長鞭,胯下的馬兒上套着一套竹筒,出發前由太醫檢查每個竹筒上可有塗抹藥物,還有竹筒內的箭矢全都登記造冊。
女子這邊一共三十人上場。
個個蓄勢待發,幾乎是將身家都給壓上了,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馬就朝着狩獵場衝進去。
伴隨着銅鑼一聲響。
宋玥揚起長鞭狠狠地抽在了馬背上,一躍進了山林里。
身後的梁穎郡主緊跟其後。
一眨眼的功夫這群人都進去了。
場外,由沈夫人和蔣夫人看守,她們彼此面面相覷,蔣瀅守在蔣夫人身後,緊張得手心都是汗。
「太子妃聰慧,不會打沒把握的仗!」蔣夫人安慰。
蔣瀅點頭。
狩獵前幾天,丈夫就沒了蹤影。
她也清楚地知道今日肯定要出事。
對面忽然傳來了一聲嬌笑;「太子妃果敢,真令人敬佩。」
說話的是許齡卿,她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蔣瀅皺眉。
狩獵場內
宋玥縱馬飛馳,朝着目標追尋。
嗖!
一支利箭從耳邊呼嘯而過。
砰的一聲射穿了碗口粗的樹幹。
宋玥轉過身。
「你使詐!」梁穎郡主又氣又怒,剛才那一箭,她明明就沖宋玥後背射去,她根本躲不開。
卻突然有種無名的力道將箭給打偏了。
宋玥勒住了韁繩,迫使馬兒停下,她嘴角勾起弧度:「在本宮的地盤上,還敢跟本宮下賭注,愚不可及!」
梁穎郡主眼皮猛然一跳,隱隱有股不祥的預感。
宋玥打了個響指。
無數暗衛從四面八方奔來,將梁穎郡主圍起來。
「你!你作弊!」梁穎郡主瞪大眼。
宋玥莞爾,從一旁的暗衛手中拿來了另一支箭,搭弓,瞄準了梁穎郡主,嚇得梁穎郡主手握韁繩,揚起長鞭。
「驚了馬,下場可就不是被射死,而是被馬蹄踩踏成泥,你的所有財產會本宮親自交給宛姨娘。」
梁穎郡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高高揚起的手遲遲沒有落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對方。
宛姨娘,是她丈夫的妾室。
「你敢!」梁穎郡主咬牙切齒,氣得渾身發抖。
「郡主忘了,自己來之前簽了什麼?」宋玥似笑非笑,一鬆手,嗖的一聲,利箭從梁穎郡主的耳邊擦過。
劃出一道傷痕。
梁穎郡主吃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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