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煉歸仙 第二八二四章 劍道大圓滿

    一株株小苗破土而出，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這片曾經死亡的大地上，足足上百里的區域之內，已經成了一大片林海，開遍了鮮花……

    看着光芒之中搖曳生長的花兒，孫豪飄飛空中，哈哈大笑：「光劍，哈哈，這就是光劍，光明之劍，光能之劍，光速之劍，生命之劍，哈哈哈，多謝道友助我悟道……」

    唰的一聲，虛空之中，光芒大作，光劍如同小太陽一般照耀了一大片區域。

    蟲皇呆了呆，認真感知一下自己的內部空間，不由啞然失笑，這傢伙的光劍，也就那麼回事，看起來挺猛，可是照亮的區域也就那個樣，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他照亮的一片區域之中，浮空的大陸開始恢復生機，一些頑強的生命開始出現而已。

    但那又如何？相比自己內部廣袤的空間，區區螢火之光又能照亮多遠？

    孫豪綻放光劍，認真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光劍效果，許久之後，孫豪感覺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修行光劍了，神識一動，光劍劃空而過，挑起那些生機勃勃的大陸，悠忽一閃，將大陸連同其中的生命給收入到了自己的須彌凝空塔之中。

    緊接着，光芒一斂，孫豪收起了自己的光劍，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陰陽有輪迴，光暗也有對比。

    光劍和暗劍，代表了孫豪的陰陽之劍，如今光劍已經修成，接下來就是暗劍了。

    發現孫豪收起了那把閃閃發亮的光劍，蟲皇哈哈大笑起來：「我以為你能亮多久，哈哈，這麼快就亮不動了？好，好一個人族戰祖，我就等着你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孤寂致死，最終化為塵埃。」

    孫豪無聲無息，漂浮黑暗之中，沒有搭理這個得意洋洋的母皇。

    真正的黑暗應該是什麼呢？

    孫豪飄立黑暗之中，想了想，收回了自己的神識，收回了自己對周圍的所有感知。

    甚至是，孫豪封閉了自己對須彌凝空塔的感知，真正讓自己一個人漂浮在了無盡黑暗的虛空之中。

    當孫豪封閉掉自己對周圍的一切感知的時候，孫豪豁然有了好幾個全新的感覺。

    後來，曾經有人問過孫豪:「在黑暗裏面，你第一刻想到的是什麼?「

    孫豪回答出來了自己現在真正陷入黑暗之中後的第一個想法:「光明。「

    沒錯，孫豪在自己進入黑暗之中後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渴望光明。

    明明是黑暗泯滅了光明，為什麼在黑暗裏會第一刻就想到光明？黑暗，他雖然泯滅了光明，但他也讓每一個人知道了光明的重要性，在黑暗當中，人會本能地希望光明快一點到來。

    孫豪勉強地克制了自己的這種渴求，拿出沉香劍，握在了手中。

    緊接着，孫豪在無盡的黑暗之中又產生了自己從來沒有感知到過的兩個心態。

    其一，是孤獨，無盡的黑暗之中，孫豪有着一種無邊孤寂的感覺，好似這天地之間，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孫豪很想找個人說說話，有的時候，孫豪就只能對着沉香劍念念自語來排遣自己的孤獨感。

    其二，是恐懼，真的，一種孫豪從來沒有感知到的，以為自己今後也很難感知到的感覺，恐懼，孫豪已經是大乘大修士了，按道理，哪怕是無盡的黑暗之中，孫豪的頑強生命力都是並不畏懼虛界的任何東西的。

    但是，當孫豪連自己的感知能力也收回，讓自己真正地陷入黑暗之中後，孫豪豁然發現，自己居然失去了對周圍的那種平常的感覺，深深的恐懼湧上心頭。

    而這種恐懼感的來源，則正是因為孫豪對於自己周邊環境的未知。

    或者是說，孫豪恐懼的不是無盡的黑暗，恐懼的乃是周邊的環境失去了感知，脫離了自己的掌控，自己不知道下一刻會遭遇什麼，所以會對黑暗有着無邊的恐懼。

    手持沉香劍，孫豪的心中，產生了許許多多的，不同一般的感受，對於黑暗的不同的感知。

    從來沒有體會到的恐懼感，很少體悟到的孤獨感，齊齊湧上孫豪的心頭。

    這個時候，孫豪更加地渴望光明，讓孫豪十分驚訝的是，自己在黑暗之中，還沒感悟到太多黑暗的真諦，倒是已經想到了光明的許多好處。

    光明的溫暖，光明的生機，光明的可掌握性都讓孫豪心安，黑暗之中，首先感知到的，居然會是光明的許多真諦，這倒是孫豪的一個意外的收穫。

    強忍住自己用光劍驅散黑暗的衝動，強忍住自己用神識去感知周圍的衝動，強忍住自己回去須彌凝空塔內的衝動。

    孫豪安安靜靜地漂浮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用心地感受。

    黑暗之中，沒有光，無限的陰冷涌了上來，孫豪感覺，自己的身軀，好似要被徹底凍僵。

    要不是孫豪現在的身軀已經是以太之軀，身體本身就能發熱，還真不知道能夠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存在多久。

    黑暗，黑暗，永遠是黑暗。

    孫豪在黑暗之中漂浮，久久之後，產生了又一個感受，黑暗之中，沒有任何聲音。

    黑暗之中，一片死寂，黑暗，太安靜了，時間好似成了虛無，一切都好似不存在了一般，太安靜了，沒有半點響聲。

    有的時候，孫豪甚至在懷疑，自己還存不存在，自己這個到底有沒有身軀，還是只有一個漂浮的靈魂。

    黑暗之中，孫豪要是不動手，甚至都不能感知到自身的存在。

    當孫豪已經習慣了沉默，當孫豪已經習慣了孤獨，當孫豪已經克服了自身的恐懼的時候。

    孫豪再度漂浮黑暗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年之後，感覺卻又有了全新的變化。

    黑暗，其實他跟光明一樣，也只是一種狀態。

    黑暗，其實他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可怕之處，黑暗帶給人不安的同時，其實他的本質，卻是一種沉默的平和，一種無聲的包容。

    一成不變的黑暗，平和的包容着萬物。

    黑暗之中，什麼都是一種樣子，什麼都被包容進去了，無論是生命還是毀滅。

    真正的暗劍，應該就是包容之劍，應該就是平和之劍，當然，他同時也應該是孤獨之劍，恐懼之劍和沉默之劍。

    當暗劍沉入黑暗之中的時候，他就成為了完全不存在，或者是無處不在的狀態，而無論是什麼樣的東西，在遭遇到了暗劍的時候，都會無聲無息，被包容在暗劍之中。

    孫豪沉入對暗劍的領悟之中，無盡的黑暗之中，自然漂浮，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完全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一日，母皇奇怪無比地想到：「那傢伙寂滅了嗎？這麼久完全沒有了動靜，不行，得去看看。」

    閉上雙眼，母皇認真感知一下，半響之後，十分奇怪地自言自語：「不是吧，那傢伙這麼快就化為塵埃了？居然完全感知不到他的氣息了？完全融入黑暗之中，成為了塵埃了嗎？」

    母皇睜開雙眼，神識迅速向外感知出去，片刻之後，眉頭又深深地皺了起來。

    怎麼回事呢？外面的時空封鎖依然存在，母巢依然被隔絕在無盡的虛空之中，外面的蟲洞依然處於紊亂狀態。

    也就是說，人族戰祖應該並沒有隕落。

    可是，為何自己完全感知不到他的氣息了呢？這豈不是怪事？難道說，那傢伙就算隕落，外邊的小世界也不會潰散，如若真是這樣，自己豈不是要跟他陪葬？

    心中正這麼猜測呢，內部空間突然又出現了一點亮光，得，完全想多了，完全沒感知到的人族戰祖再度點亮了一點光芒。

    無盡的黑暗之中，孫豪不知道感知了多少年，整個人在黑暗之中，感知着光劍，感知着暗劍，同時，孫豪還不停地吸取着昔日感知到的，郝安逸的劍道經驗，終於，在無盡的黑暗之中，點亮一點星光的時候，孫豪的劍道，這一刻，終於實現了華麗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