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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我們又沒有千里眼順風耳。」
「放肆!」
一旁的知府大人聽不下去了,這兩名獄卒弄跑了這麼多犯人還一味的推脫責任。
「身為獄卒應該看好犯人,犯人跑了就是你們的責任,還不好好答話,一心只想推卸責任,無論你們是否放走犯人,疏忽職守的罪名都成立。」
寧雲青趕緊說道:「不過你們放心,若是你們好好配合,說不定還能戴罪立功。」
兩名獄卒連忙表示自己會好好配合,寧雲青看了知府大人一眼,他們這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絕了。
寧雲青隨後又繼續問道:「你們再好好想想,真的一整晚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兩名獄卒默契的搖了搖頭:「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嗎?」
寧雲青走到他們面前:「絕對不可能。」
突然寧雲青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值夜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喝酒了?」
一般衙門獄卒值班的時候,尤其是晚上喝點小酒,弄點酒菜過來打發打發時間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官府的規矩是不允許這樣做的,只是尋常沒鬧出什麼事,再加上長夜的確無聊。
按照規矩,晚上上級又不會來牢房巡邏,所幸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着獄卒值班的時候打牙祭了。
可是大家都小心謹慎,絕對不敢喝高了讓犯人鬧出什麼事來,追究起來可就是獄卒的責任了,如今還是出事了。
獄卒很是害怕的看了知府大人一眼不敢說實話。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喝酒。」
寧雲青湊近他們兩個,一股酒氣傳來:「到現在身上都一股酒味,還說沒有喝酒?說!到底有沒有喝?若是再狡辯的話,我也幫不了你們了。」
「喝了喝了。」獄卒趕緊承認。
「既然你們喝了酒,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喝醉了,有什麼動靜也沒聽到?」
兩名獄卒趕緊表示:「這位姑娘,我們就算帶酒去喝,那也只是打發晚上無聊的時間而已,絕對不敢喝多了,最多不過三杯。」
能在官府當差的酒量都很不錯,三杯怎麼可能就醉了,有動靜都聽不清楚呢?
說的也是,這些獄卒既然晚上要值班肯定不敢喝高了,按照他們所說只喝了三杯,耳朵應該還清楚,怎麼回事?除非還是有人撒謊。
寧雲青突然又看向那兩個獄卒:「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還不快說!」
知府大人在一旁都替寧雲青着急,寧雲青示意知府大人稍安勿躁。
周肆極有眼色的走過去倒了一杯茶,還是清熱去火的菊花茶。
「知府大人,這件事情料理起來的確費些頭腦,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來,喝杯茶吧。」
知府大人頓時受寵若驚的接過周肆手裏的茶,說了一聲多謝卻不敢喝。
寧雲青繼續問:「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了,若是再不招的話,那還是讓知府大人繼續來審問吧。」
兩名獄卒瑟瑟發抖,就是什麼都不肯說,寧雲青看見其中一個獄卒的錢包鼓鼓的。
「我不知道官府的獄卒究竟一個月多少錢,不過看這錢包鼓鼓的……」
寧雲青措不及防的抓過那隻錢包將裏面的銀子嘩啦一聲全都倒了出來。
「這是多少銀子?至少一百兩吧。」
頓時看得周圍人眼前發亮,一百兩銀子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夠尋常百姓家生活一年了,說不定還有富餘的。
「你哪來的這麼多錢?你一個小小的獄卒,還貪污受賄嗎?」
那個獄卒見瞞不過了,咬咬牙就說了:「好,我們說,其實當天晚上有人探監。」
「什麼!有人探監!為什麼不稟報我?」知府大人問道。
他到現在都還蒙在鼓裏,獄卒不看了一眼知府大人,像是很害怕的縮了縮脖子。
「大人,不是小的不稟報你,而是守在門口的獄卒也收了錢,警告我們什麼事都不要跟你說,否則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檢舉起來都要遭殃。」
「可惡!沒有想到居然有獄卒在我眼皮子底下知法犯法,你們真是太可惡了,說吧,究竟是什麼人大晚上的探監,還給了你們這麼多好處?」
「照他這麼說,門口的那些獄卒也收了錢,也應該抓起來。」
知府大人行動極快趕緊讓人把門口那些收了錢的獄卒全都抓了起來,頓時跪了一排。
「作為小小獄卒還貪污受賄,作風不正,看來我得好好揪一下這裏的風氣。」知府大人皺着眉頭。
「來人啊,先把這些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隨後再聽後發落。」
「大人,饒命啊!大人!」
寧雲青走到知府大人面前:「知府大人,其他人可以打,但剛才我審問的那兩個獄卒先暫時免了他們的板子吧,因為我還有問題繼續問他們。」
「繼續問?」
知府大人很是驚訝的看着寧雲青,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能抽絲撥繭的問出這麼多關鍵的線索。
而他剛才已經問了一個時辰什麼都沒問出來,他做了這麼久的官,居然還不如一個小姑娘,真是慚愧。
於是就聽寧雲青的話把其他人都帶下去打板子,只剩下剛才審問的那兩個獄卒。
那兩個獄卒看到其他同伴都被拉下去打板子了,自己因為寧雲青說了一句話而倖免於難頓時就更加不敢再說謊了。
「事到如今,你們估計也不敢再說假話了吧?再繼續跟我說說探監的是什麼人,他們探望的是不是柳家人?」
「沒錯,正是柳家人,他們自稱是柳老爺從前的一位故友,看樣子打扮得也很富貴,像是某個地方的鄉紳,總之出手闊綽一點都不吝嗇錢財。」
「那他是怎麼看見的,你們打開了牢門讓他們進去嗎?」
兩名獄卒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柳家現在是關押的重要犯人,我們怎麼可能打開牢門讓他們進去,只是隔着門外說了幾句話而已。」
「那他們到底說了什麼話,你們究竟有沒有聽清楚?」